”
“薛延陀?怎麼會在這裡?你暴露了沒有?”
“恩,屬下與那夷男見了面,他態度和善,好像沒有敵意。”
“哦?”李靖目光炯炯,若有所思。
旁邊的突利一聽,臉色驟然陰沉下來,“他怎麼來了?在這個時候偷偷跑到我的地盤,定是別有用心!難不成要奪我的王庭?”
“可汗對這個夷男瞭解多少?”
“哼!此人陰鷙狠毒,野心勃勃,這些年來,他表面上依附頡利,虛與委蛇,可暗地裡卻一直韜光養晦,積攢實力,靠著巧取豪奪消無聲息地攢下了六七萬部眾。如今他自封真珠可汗,雄踞於漠北,其志不小啊!”
“恩,那可汗打算如何應對?”
“當然是出兵征剿,像這種狼崽子,不打服他,他就會得寸進尺!”
李靖勸諫道:“可汗切莫動氣,現在我軍主力正與頡利作戰,無暇顧及漠北,此時我們不宜樹敵。我意可汗應儘量安撫於他,待到頡利被滅,我們騰出手來,再徐徐圖之。”
“那也好,既是元帥所慮,突利自當遵從。”
正這時,守城軍兵來報:“可汗,城外出現大批薛延陀騎兵,首領夷男請求入城拜見。”
“哦?說曹操曹操到!可汗,不如這樣,我等暫且迴避,您出面會會他,探探他的口風,我們再做決斷。”
突利點頭,“便依元帥!”當即吩咐手下,“開啟城門,請他帳內敘話!”
片刻之後,夷男帶著幾名貼身侍衛來到牙帳。
突利起身相迎,滿臉堆笑道:“哎呀!真珠可汗!多日不見,稀客呀,今日你突然帶兵造訪,莫不是要取我的王庭?”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夷男一陣仰天大笑,“二汗還真是風趣,說的這是哪裡話,你我情同手足,怎麼能開這種玩笑!”
言罷,賓主落座,隨從擺上酒肉。
突利趁勢問道:“那真珠可汗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呀?”
“當然是要起兵助唐,討伐頡利!”
突利故作驚愕,厲聲道:“你!你竟敢說這種話!你可知我是突厥的二汗,當著我的面行此叛逆之事,就不怕我將你擒住,獻與頡利?”
“二汗,這可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
夷男憤然而起,正色道:“人言二汗首鼠兩端,庸碌無能,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所言非虛啊!這幾年來,你我受到頡利的欺凌還少嗎?部眾被殘殺,牛羊被掠奪,他做下的惡事,樁樁件件已是人神共憤!我本欲興兵與大唐聯合共伐頡利,除此暴君,立二汗為草原共主,沒想到你竟懦弱至斯!大唐已在惡陽嶺上擊潰了頡利的主力,二汗還要死心塌地為他賣命!
罷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二汗要殺便殺,當我夷男瞎了眼,認了個慫貨當主子!”
“你!”突利作勢要發怒,看對方態度堅定,隨即表情又緩和下來,“好好!你當真要聯合大唐討伐頡利?”
“那是自然!”
突利頷首一笑,拍了幾下掌,朝屏風後叫道:“出來吧!”
李靖本想再探探夷男的底細,沒想到突利沉不住氣,呼喚自己,無奈之下,只得帶領眾人從屏風後走出來。
夷男立刻裝出一副驚詫的神情,“你們是什麼人?”
李靖作揖道:“真珠可汗一向可好,在下李靖這廂有禮了!”
“你就是大唐的元帥?”
“不才正是在下!我此次前來,就是想要聯絡草原各部的義士共抗頡利,方才聽到真珠可汗一番言語,甚是摯誠,我等都萬分感動,既然可汗願仗義相助,我們今日就當著三軍將士的面結盟如何?”
“好好!不瞞元帥,我早就對大唐心嚮往之,不想竟能在此與元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若能與大唐結盟,夷男求之不得!”
話音剛落,一員部將慌慌張張跑進大帳,跪拜在夷男面前,“可汗,大事不好!拔野古部首領彌射統領三萬騎兵攻打鬱督軍山,請可汗速速回兵迎敵!”
“什麼!”夷男氣得一跺腳,“這該如何是好!”趕緊轉過來向李靖等人賠禮,“元帥,二汗,我本想與各位一同舉義,可誰承想偏偏這個時候後院起火,夷男慚愧呀!”
李靖安撫道:“軍情似火,可汗還是儘快回軍吧,我等還在對付頡利,鞭長莫及,只能遙祝可汗旗開得勝,儘快掃平亂軍。他日相會之時,李靖願與可汗一同慶功!”
夷男嘆息一聲:“唉,也只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