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雲中子搖了搖頭,一陣長吁短嘆,“這丫頭的命也真夠苦的,說起來,她本是瓦崗山大頭領翟讓的小女,從小就被送到我大徒弟衝雲道人門下習武,後來,她家中遭遇變故,全家老小皆被李密所殺,只剩下她一個孤女。我那個大徒弟因此萬分疼惜她,不僅傳授她武藝,還四處為她找婆家,想讓她有個好的歸宿,為此竟然求到老夫這裡。
可是這丫頭的性格跟她爹是一模一樣,這麼大了,不想著擇選夫婿,倒是專愛行俠仗義。她下山以後,跑到櫟陽縣扶危濟困,還當了天蕩山的寨主,老夫也是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家,搞不好會有什麼閃失,又不便親自露面,這才把你送上天蕩山,想讓你助她一臂之力。
沒想到你們兩個竟然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老夫自然是樂觀其成,這樣一來,她師父也能了卻一樁心事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這丫頭又在這個時候失憶了。不過沒關係,傻徒兒,這樣,你這就去把事情的經過跟她講一遍,為師來給你作證。你放心,你的媳婦跑不了!”
張小七聽完雲中子的敘述,神情凝滯,沉默了良久,“師父,還是不要告訴珊妹了!”
“這又是為何?”雲中子異常驚訝地看向張小七,“難道你小子打算始亂終棄?不對,你不是那種人哪,莫不是老夫看花了眼,認錯了人?”
“師父,不瞞你說,其實我跟珊妹什麼都沒有發生……”
張小七還沒說完,雲中子就把他打斷了,“哎呀呀,你這傻小子,讓為師說你什麼好,你們兩個住在一起那麼久,居然什麼都沒發生?你真是傻到家了!這丫頭整天不讓人省心,你早點把她搞定,把娃一生,讓她安定下來,老夫和她師父也都去掉了一塊心病!這下可好,白折騰了半天!”說完,雲中子可能也覺得自己有點失態,咳嗦了一聲,神色恢復過來,“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何又不想把事情告訴她了呢?”
張小七神色平靜,一字一頓地說道:“師父,珊妹是名門之後,將門虎女,武藝,人品,相貌樣樣出眾。而我張小七出身寒微,相貌醜陋,沒有半點功名在身,有何德何能高攀這門親事?珊妹若是下嫁給我,豈不是辱沒了她!”
“我的傻徒弟!人家女孩子都沒有嫌棄你,你這又是何苦!”
“師父!我不是不想娶她,我只是想等將來有朝一日,我掙得功名,配得上她的時候,再來堂堂正正地把她娶過門!”
“如此,為師又得為你們的事操心了!不行,聽為師的,為師去給你說,這丫頭一定會相信的!”說著,雲中子就要回屋,張小七連忙抓住他,“師父!您聽我說,您去了只能把事情告訴她,可感情這東西豈是您說了,就能找回來的?”
雲中子停住了腳步,轉回身很意外地看了看眼前的小徒弟,“沒想到啊,我這徒兒看著很傻,在這方面還是蠻懂的嘛!”隨後嘆了口氣,“唉,你要執意這麼做,為師也不好干預,不過你可要想好了,這丫頭若能恢復記憶,還有可能等你,若是恢復不了了,找了別人,你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師父,我意已決,您就不要再說了!”
雲中子無奈地搖搖頭,“好吧好吧,既如此,為師就先把這丫頭留下來,你小子不要,咱也不能讓外人佔了先機!眼下為師也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
張小七連忙作揖,“謝師父成全!”
雲中子一甩袖子,“真拿你們沒辦法!”
兩個人回到房裡,雲中子隨便編了個理由,就說是她師父把她送到師祖這裡來學武的,路上不慎跌下懸崖,被師祖所救云云。然後又介紹了一遍張小七,說他是師祖新收的關門弟子,讓兩個人重新認識。
翟珊深信不疑。
至此,張小七和翟珊就留在了雲夢山綺雲居,跟隨雲中子習武。
張小七本就天生神力,武功底子又好,再加上雲中子傾囊相授,細加點撥,武功日益精進。三年後,已是學有大成。
這期間,翟珊還是沒有恢復記憶,不過她與張小七性格投緣,很快兩個人又重新建立了感情,每日耳鬢廝磨,相交甚篤。
雲中子看在眼裡,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這一日,雲中子的徒弟衝雲道人和偃雲道人齊齊來到雲夢山。兩個人見過師父後,張小七上前拜見兩位師兄,翟珊則叩拜師父和師叔。
賓主落座,雲中子就問:“今天你們倆怎麼來得這麼齊整,找為師有什麼事嗎?”
偃雲道人喜上眉梢,一拍桌子,樂顛顛地說道:“喜事呀,師父,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