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眾人都緊張起來了。
突厥人行事一向詭秘,這次的行動又非比尋常,直覺告訴大家,一場風暴似乎就在眼前了。
李恪難掩心中的焦慮,急切道:“不行,不能再等了!公主和師姐至今還下落不明,我想這次的情形多半是她們中的一人出事了,咱們必須得馬上去救人!”
侯五則相對冷靜一些,“殿下,請您稍安勿躁啊,在下覺得此事有一個很大的疑點,您想想看,這突厥殺手的老巢是在食人溝中,突厥人理應把被抓的女子押往那裡才是,可適才聽陶員外所言,那支隊伍卻並不是朝著食人溝的方向行進,那麼他們會去哪呢?您不覺得這事很古怪嗎?眼下咱們什麼都不清楚,若是貿然行動,只怕是吉凶未卜,福禍難料啊!”
程懷亮也勸道:“殿下,我覺得侯三當家說得有道理,現今咱們周圍強敵環伺,虎視眈眈,眼下這出還不知道究竟是那股妖風作祟,咱們應該還是按部就班,多派探子四處探查,等有了確切的情報,再做定奪吧!”
“你們說得輕巧!這茫茫大山,區區幾個哨探得查到何年何月呀?就算打探出了情報,再回來報信,也要耽誤不少時間,本王無論如何也等不了了,你們不去也行,本王一人前往!”
張小七比李恪還著急,“殿下,別多說了,快點收拾東西,現在就動身,咱倆一起去!”
吳老三忙不迭道:“大、大人若去,我、我作為大人最、最得力的助手,當、當然也得跟著啊!”
朱老大一把將他拉到身後,“怎麼哪都有你?要說也是我先說,大人,我朱老大願追隨大人,你去哪,我就去哪!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辭!”
眾人一看,兩個當頭兒的都等不了了,這還有什麼可勸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跟著一起吧!
當下,他們挑選了兩百個經驗豐富,身手敏捷的兄弟,帶上了充足的武器乾糧,又喬裝改扮成陶家商隊以掩人耳目,一切準備就緒後,就啟程上路了。
出了城,眾人趕到發現突厥隊伍的那條山道,一路追了下去。
前兩日的追蹤一無所獲,到了第三天,眾人就進入了人跡罕至的深山之中,放眼望去,到處山連山,嶺連嶺,層巒疊嶂,一眼望不到盡頭,山路到了此處,愈發的坎坷難行了。
捱到黃昏時分,一個兄弟慌慌張張跑來報通道:“大人,出事了!卑職在前面的山溝裡發現了一具無頭女屍!”
“什麼?”張小七大駭,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旁邊的李恪還沒等他說完,就飛身形衝了出去。
“哎!殿下!”眾人也趕忙跟上去,等到了地方,就見李恪直愣愣地站在一具屍體邊上,一動不動,好似木雕泥塑一般。
張小七心頭一緊,忙俯下身觀察,那具屍體渾身血汙,傷痕累累,四肢都被打斷了,死狀十分悽慘,一看就知道她生前一定受到過非人的折磨,“看身形,應該不是娘子,可沒有頭顱,如何辨別她的身份呢?”
他正疑惑間,李恪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唉,別看了,她是公主。”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李恪閉著眼睛,把手裡的柳葉彎刀舉給眾人看,聲音顫抖,“她胸前的傷口是我的劍留下的,還有這把刀也是她的。”
程懷亮急忙寬慰道:“殿下!你千萬別急著下定論,你看這屍身上這麼多傷口,或許是這只是巧合,也未可知呀!你再想想,如果死者真是公主,殺手為何要斬去她的頭顱?這一定是他們想掩蓋死者的真實身份,用來迷惑殿下的呀!”
可李恪卻彷彿完全沒有聽到,自顧自地抱起屍首,用繩索一道一道地將她捆在身上,兩行淚水無聲無息地從他臉上滑落下來,“娘子,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下來,倏忽間,一道火光在李恪的眼中一閃而過,“畜生!我宰了你們!”他跟誰也沒打招呼,一縱身就飛走了。
火光星星點點,就在對面的山口處,眾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突厥人的黑衣殺手,張小七也急眼了,拔出腰刀往空中一舉,“報仇雪恨!殺!”帶著手下一窩蜂地跟著殺了過去。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可說的,殺吧!
李恪一馬當先,就像瘋了一般,不避刀槍,逢人就殺,見人就砍,一衝一溜,一掃一片。
後面的程懷亮大聲提醒著,“殿下!不要衝動!別中了敵人的圈套啊!”
可李恪又怎能聽得進去啊?他殺得眼珠子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