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孟銳見到鄭歡,一見痴迷,可是鄭歡不肯。後來為了救簫勇翔,被孟銳帶回了孟家。可是自從有了我,她就瘋癲了。”
第一次從孟璟瀾口中提到他的身世,他的家庭,他所有不願提及的東西,簫彤手摟著孟璟瀾的脖子,臉頰在他頸間蹭了蹭,彷彿是安慰。
“孟銳見不得鄭歡痛苦,最後還是將她放回去。”孟璟瀾不啻,“如果是我,若是愛了,即使她再恨我,我也要將她留在身邊,生死不離。”
簫彤突然覺得孟璟瀾的那種頑固,和簫鄭身上的幾乎一模一樣,或許是來自於他們共同的母親鄭阿姨。
“鄭歡瘋癲後,連父母也不認得,只認得簫勇翔。”孟璟瀾神色冰冷,彷彿訴說的是一個笑話,“鄭歡看似端莊,其實心機很重,她當年的瘋癲不過是裝的,只有簫勇翔這樣的傻子才會信。後來,簫勇翔果然為了道義和情意,拋棄慕丹萍娶了她。”
“慕丹萍失意之下主動申請分配到下面的縣城,簫勇翔舊情難忘,借公務之便常常去看她。鄭歡認為兩個人關係曖昧,尤其是發現你的血型是AB型之後,簫勇翔是B型血,她便認定了你是簫勇翔和慕丹萍的孩子。”
“簫鄭…知道嗎?”簫彤心底騰起一股涼意,彷彿印證了某些猜測。“知道。”孟璟瀾感覺到她摟著脖子的小手微涼,卻依舊要將一切說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突然對你在意,看似情深意重,其實他恨透了你和你母親。”
“寶寶,當年簫勇翔和慕丹萍去見暗線,本是嚴密部署過的,只有參與的人才知道…可是孟家又是怎麼得到的訊息?”孟璟瀾設了問,簫彤自然不知,他冷冷一笑,“是鄭歡將訊息告訴孟銳,條件是不能傷害簫勇翔。”
“你離開之後,簫勇翔便找上孟家,要接你回去。”孟璟瀾的眼神突然閃過殺意,“寶寶,我想替你母親報仇。”簫彤驚呆:“你…”
“我扣了簫勇翔,鄭歡自動找上門。我把戚若允從你母親手裡搶來的資料還給他們,然後放他們離開。”口氣已很是殘酷,“幾大家族在半路截住他們…”後面的話不說簫彤也懂,這才是真正的借刀殺人。
“孟璟瀾。”她當下心情難以平復,他的殘忍多少讓她心驚,可他為她的付出卻又將那種心驚完全淹沒,最後便轉成一聲嘆息,終是無話可說。
直到坐進車裡,孟璟瀾依舊不肯鬆開簫彤的手,抓得很緊,彷彿一鬆手她就會消失。兩個人狀似連體,就連回了孟宅他也一直牽著不放。
李嫂守在門口,看兩人歸來,懸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落了地。醫生也早已守在那裡,被孟璟瀾冰冷的眼神盯得一顫,立刻抖著一雙手幫簫彤處理可傷口。
明明只要包一塊棉布,卻在孟璟瀾的授意下結結實實地纏了十幾層的紗布,直到她的脖子動不了一下,哀怨地望著醫生,老醫生才左右為難地停手。
“餓不餓?”孟璟瀾小心地檢查了簫彤脖子上的包紮,確信每一條邊都整整齊齊妥妥當當,才放心地捋著她的頭髮儘量蓋住傷口。
雖然胃小於常人,可到底是餓了兩頓,加之飯廳飄出的香味,她突然就有了飢腸轆轆的感覺。
“飯還熱著,快吃快吃。” 李嫂擺著碗筷。簫彤見餐桌上每一道菜都整整齊齊,扭頭問了一句:“你也沒有吃?”
孟璟瀾挨著她坐下:“我等你一起。”李嫂見孟璟瀾說得這麼婉轉,忍不住幫了一句:“您不見了,少爺哪裡吃得下。”
簫彤心裡酸甜難辨,只是一個勁地給孟璟瀾添菜。有意無意地逼著他吃了不少。飯後,孟璟瀾似乎有些不適,匆匆上了樓。
簫彤向來沒有架子,幫著傭人收拾,瞥見孟璟瀾腳步忙亂,遏制不住生出有幾分不安,跟著他上了樓。
依舊是半掩的房門和浴室淅瀝的水聲,簫彤輕輕移開浴室的門,孟璟瀾扶著水池的邊沿,彎腰嘔得很厲害,水龍頭一直嘩嘩地往外放水。
簫彤愣了一小會兒,隨即快步上前,小手貼上他精瘦的背脊,一下一下地輕撫。孟璟瀾背脊一僵,雙手抓著水池幾乎要將壁沿掰下一塊,臉伏在水池中沒有抬起。
幾乎將方才吃得東西全部嘔盡,他才用冷水撲了撲臉,一臉的水汽略微遮擋住蒼白的面色,青灰的嘴唇。
簫彤拿著毛巾,親自替他擦拭面色的水珠,孟璟瀾並沒有阻止,任由她一點一點地擦淨,將一臉的病態暴露無遺。
“孟璟瀾,你的傷…是不是很嚴重?”簫彤早已斂起滿面的驚詫,唯餘下藏不住的焦急。“沒事,只是胃不太舒服。”孟璟瀾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