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們齊聲應了,扶起那剛醒轉的僕役,正要起轎,卻見一個年輕男子有些步伐不穩地攔在轎前。
“大膽刁民,還不快走開!”
男子不答話,徑自走向轎子,直到被護衛的刀劍攔住去路。
這時男子高聲道:“你如果是去彭城的話,就不必白跑一趟了。”
尚書夫人五十上下,容貌平常,到底是多年富貴生活的浸淫,氣質上自然與尋常婦人有所不同。
所以她慌張掀了轎簾出來的舉動,才會讓人覺得如此突兀。
“存、存雅?”語氣中有著不確定,一雙綴滿金珠寶玉的手,卻已經搭上了塗存雅的——與其說是搭,還不如說是攥更恰當些,生怕它跑了似的。
“你是存雅吧?”仔仔細細端詳著回憶過無數次卻都無所得的容貌。
“正是小民。”塗存雅任她牽制,躬身道,“夫人別來無恙?”他的語調,冷漠而疏離,仔細些看,還可以發現嘴角譏誚的弧度。
“我很好……你也好吧?”尚書夫人看塗存雅的目光復雜難解,小心翼翼的樣子與剛才護衛們的無禮形成鮮明反差。周圍所有人的興趣都被這一幕調動了起來,一邊偷眼關注事態發展,一邊猜測接下來的情節會是哪個版本。
“托夫人的福,小民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其實我一直在擔心你……”
“是嗎?那小民可真承受不起。”
小沈愕然望住塗存雅——他的口氣,為什麼這麼差?
“唉,存雅,你何苦如此?”尚書夫人眼眶一紅,眼看就要落下淚來。
不是吧?大庭廣眾之下她就準備開哭?
小沈拉拉塗存雅的袖子。
“你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談?”
感受到她的擔憂,塗存雅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恢復面無表情,對尚書夫人說:“附近寺廟裡的齋菜不錯,夫人願意去品嚐一下嗎?”那邊的老和尚還欠他好幾個人情,去叨擾一頓飯應該不成問題。
尚書夫人似乎對小沈的影響力甚為吃驚,終於正眼瞧了她一回,才點頭道:“也好,很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塗存雅聞言,掀了掀嘴唇,終究沒有說話,舉步帶路。
硬撐著在怪異的氣氛下吃完今天的第二頓午飯,因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