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頃刻間走得乾乾淨淨。
“怎麼回事?”年輕人被大漢拖拽到屋側樹叢中,一雙眼睛不斷打量那十來個穿著破爛的老頭。
“噓,有好戲看了。”大漢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你可知道他們是誰?”
年輕人這回倒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要飯的啊。”每個人身上都打了那麼多補丁,而且還清一色的右手端碗左手握根棒,再看不出來他們是丐幫中人就成傻子了。
“你再數數他們身上的補丁——不得了,丐幫八袋以上的長老都齊了!看來事情真的不小。”大漢興奮地搓著手,口水都快流下來的樣子。
年輕人奇怪地看他一眼。人家來踢飛來軒的館,他那麼高興做什麼?難不成他和那位塗存雅有過節?
只聽那領頭的九袋長老對著木屋大聲喊道:“塗存雅,你給我出來!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就不姓成!”
“成老弟,”那姓成的身邊出現了個花白鬍子的老頭,張開雙臂,氣喘吁吁地攔在他面前,“你不要去惹他,千萬不要去,討不了便宜的!咱們走吧!”
那成長老粗魯地推開他,“李兄,你別攔我,你怕他我可不怕!那小子難道還有三頭六臂不成?”任是再厲害的人物,在他們幾個長老連手之下也絕對走不出三十招,大不了也就落個以多欺少的笑名,有什麼好怕?
那老頭拚命跺腳,“老哥哥我這可是為你好!你沒領教過他的厲害,看看那些成名英雄的教訓還不夠嗎?招惹到他,從今以後就別想在江湖上混了!”
“他會這麼厲害?我就不信這個邪!”成長老不理老友勸告,繼續朝裡頭喊話:“塗存雅,再不出來你大爺我可要放火燒屋子啦!”
“門開得好好的,嚷嚷什麼啊?你們不會自己進來?”塗存雅傳出來的聲音除了倦怠以外,聽不出有什麼驚恐。
丐幫長老互覷一眼,躊躇不前,都想他是不是安了什麼機關在裡面引他們入甕。
那花白鬍子老頭嘆了口氣,道:“塗公子這間屋子裡絕對沒有機關,你們如果硬是不走,便一起進去吧。”
那成長老對老頭尊敬的口氣頗為不屑,“哼”了一聲,當先進屋,餘人也隨後跟上。
屋裡甚是寬敞,但也儉樸,青磚鋪地,白牆上毫無裝飾,右邊立有一個書櫃,書櫃旁邊擺了張長桌,桌上零散地放著筆墨紙硯和新出爐的一期《飛來月鈔》,坐在桌後的青年男子顯然是塗存雅,眼見一幫人進來,竟是頭也不抬,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睡意濃重地問:“你們有什麼事啊?”
“你還敢問我們有什麼事?”成長老揮著拳頭,凌亂的鬍子一根根往上翹,“你到處搶我們丐幫的人,安的是什麼心?”
“原來是這個。”真的好睏啊,“我沒有逼他們啊,是你的人自動要幫我賣報的,我也沒辦法。”而且因為報名的人太多,他已經拒絕了其中大多數呢。
他無所謂的樣子更加激怒了丐幫長老們,“你少裝無辜!如果不是你承諾給他們每個月一兩銀子作為報酬,他們會一個個都嚷著要退幫嗎?”自從塗存雅放話說要找人賣報,基本報酬從一兩銀子起,賣得多的人還能拿額外的獎賞,一個月內已經有超過五千名丐幫弟子跑到總舵來辦退幫手續了。再這樣下去,號稱江湖第一大幫的丐幫沒幾天就可以解散了。到時候他們再也沒人養活,一把年紀又得親自去街上討飯吃——都是這小子搞的鬼!
“退幫是貴幫眾自己的決定,關我什麼事?如果不是貴幫內部盤剝太厲害,一二袋弟子要來的錢物十之八九都被高袋弟子吞掉,他們至於冒著被你們打死的危險要退幫嗎?”江湖不是樂土,官逼民反的事情,也不只朝廷才有。
堂堂丐幫被他說成這樣,眾人惱火萬分,只聽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怒道:“咱們丐幫成立的宗旨就是為了不讓要飯的兄弟們被人欺負,從來都是清貧為本,做乞丐的本來就窮,什麼盤剝壓榨,簡直是一派胡言!”
塗存雅看了他一眼,手裡玩者算盤珠,漫不經心地說道:“成長老,你面子不小嘛,連歸隱已久的『疾惡如仇』尤長老都請了來。尤長老,您也有三十多年沒管丐幫的事了吧,現在的丐幫和您盛年時的那個早已完全不同。蛇鼠一窩,明爭暗鬥,看了都讓人噁心。綢緞髒衣加毛皮補丁,嘖嘖,丐幫果然清貧。”
尤長老還在訝異他怎麼會認識久不在江湖上走動的自己,成長老便已急急搶白了去:“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說丐幫的是非?你以為你是誰?文裁還是武判?在尤長老面前搬弄,逞口舌之利,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