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想白柒染的慘死,雙手握住“馬良神筆”,聚精會神地描畫術式。這麼多人付出這麼多努力,最終還是會失敗?她不相信。
雪清泫表面上是守著慕堇若在進行召喚,暗地裡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全身戒備的樣子並不比慕堇若輕鬆。他不知道太極珠臨“死”前對慕堇若說得話,也不知道先前的大霧與現在高聳入雲的柱子是誰弄出來的,但危險卻是如影隨形。
他們現在正藏在某個柱子背後,雪清泫抬頭往天上看,不是先前的夜空,但天上也是霧濛濛的一片。在遇到慕堇若之前,他還曾經飛掠上去檢視,但是那柱子實在太高,稱得上是“頂天立地”,他最終只能放棄了。
躲在柱子後面只是暫時的,沒有人知道這地圖還會不會變,會怎樣變,他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在兩人不知道的另一個方向,樓十一卻是幸運地沒有同落榕分開。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略略一想,只能歸於落榕是他的寵物這一項。同時,他也很“幸運”地,沒過多久就遇見了自己的老對手,王小吉。
此時的王小吉,一身土黃色衣衫早已被鮮血浸染,變成了一種無法形容的顏色。而他的臉上,乾涸的血跡殘留在他的胡茬上,看上去有些狼狽。可是他的眼神卻依舊沉靜,卻讓人不敢小覷。
“真巧。”樓十一將落榕護在身後,揉了一下鼻子。
王小吉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真巧。”
“呵呵……現在沒有別人礙手礙腳,我們終於可以單挑了,”樓十一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卻是對身後的落榕說的,“落榕,你乖乖等著哥哥,注意安全。”
“可是十一哥哥……”
落榕看著樓十一那挺得筆直的背影,頓了頓,改口道:“落榕會照顧好自己的,十一哥哥不用擔心落榕。”
樓十一點了點頭,並沒有回頭。樓家弓一直在左手中握著,同樣有血跡在他的虎口凝結、乾涸,左手一動,就變成了鐵鏽一般,紛紛下落。
張弓,搭箭,只是這箭矢依舊是樓十一用法術具現而成。
“王小吉,做個了斷吧!”
王小吉沒有說什麼,他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兩手拇指藏在拳中,無名指翹起,正是五行遁法指印中專門對付木屬性武者的“金遁指印”。
“錚——”
“咻——”
兩人同時發動攻擊,落榕眼前瞬間起了一陣綠色與土黃色的霧氣。她與慕堇若一樣,也是背靠著某個巨大的柱子,她的手中還緊緊地抱著那把巨大的碧綠色的琵琶,連手指都放在了弦上。
只是,樓十一叫她在一邊等待,她就不能貿然出手。她明白,這是樓十一一直以來的心願,早在遇見她之前,樓十一就已經踏上了追逐“叛徒”“奸細”的道路。
時隔那麼久,她不願意破壞他的執念,雖然她很想幫忙。
出乎王小吉的意料,樓十一居然沒有使用“月桂夢”,甚至連“松柏語”,都只是用來具現成箭矢,與他遙遙相對,你來我往。兩個人隔了那麼遠,身形移動又都是飛快,打來打去,卻都成了白白消耗法力,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王小吉並不笨,想了一想,就明白了樓十一的意圖。只是想明白之後,他卻露出一個苦笑來:這孩子,還真是執拗啊。
想到這裡,他居然就停了手,而樓十一那邊就像早就料到王小吉會停手一樣,也跟著放下了弓箭。
“十一哥哥!怎麼了?”落榕卻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兩人對峙,就想趕緊上去看看。
“沒事,落榕,乖乖待著就好。”樓十一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將樓家弓遠遠一拋,落榕一個氣泡吹出去,就將那沉重的樓家弓包裹進去,變成了漂浮在半空中的氣球。
“哥哥……”
落榕看到樓十一再次使用了“松柏語”,用法術製造了兩柄一模一樣的木劍。雖說是木劍,但劍刃依舊碧光縈繞,看上去也是異常鋒利。
一拋,一接,樓十一與王小吉雙雙手執木劍,遙遙對峙。
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多餘的語言,也沒有人下令開始。兩個人就像是越好了一樣,突然一起發力,朝著對方衝了過去,只留在原地兩個殘影。
樓十一記得,記得王小吉曾任沫汀城守城將軍時的每一戰。那個時候他對這位沒有法力的將軍那樣崇拜,就算身邊的夥伴們嘴上不說,背後卻都或多或少地對“沒有法力”抱著鄙夷的態度。可是後來經過慕堇若那一句“口無遮攔”的誇獎,樓十一才真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