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僧人把獨眼武者扶到一邊坐下,解下了自己的行囊讓他倚靠,還從行囊中取出了什麼東西,又走了回來。
宋名揚的小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是什麼神器呢?
只見雲水僧人手中捧著一小團白色的東西,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微光。在下午的陽光照耀下,它又不時折射出七彩的光點,奪人眼球。不過它蜷成一團,實在太小了,宋名揚根本看不清那是什麼。
“咕咚”……
宋名揚掏了掏耳朵,怎麼好像聽見了吞口水的聲音?
再一看四周,好傢伙!幾個遊俠兒都伸長了脖子盯著雲水僧人手中的小白團,恨不得眼放綠光了。
“哥們,那是什麼好東西啊?你們怎麼一個個都飢渴的跟進了妓院一樣……”宋名揚好奇地問著身旁的遊俠兒,心說,該不會是什麼神級寵物吧?
“呸呸呸!”那人似乎被他的話玷汙了耳朵,一個勁的呸來呸去還揉著耳垂,“真是孤陋寡聞,那可是雪藻!它只生長在鳳凰海的海底,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臥……握了個草啊……”宋名揚擦了擦口水,“發財了個屁的了,雪藻是極品中的極品吧!這得賣多少錢?”
那個遊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還自詡神仙下凡呢,連這個都不知道:“無價之寶!”
說話間,雲水僧人已經走了過來,宸墨緊張地連臉上的肉都抽筋了,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好,結果,雲水僧人目不斜視地從他旁邊經過,徑直走到了風不鳴面前:
“此物乃是貧僧偶然間得到,如今終於找到了它的主人。”
雖然雪藻很珍貴,但風不鳴家裡作為皇商,好東西不知道見過多少,因此並沒有多激動。她大大方方地道了謝,接過來才發覺手感不對,仔細一看,才發現它並不是一片雪藻,而是由雪藻蒸煮抽絲、精工織就的雪藻紗!
風不鳴用手一抖,捲成一團的雪藻紗舒展而下。宋名揚目測了一下,足足三米有餘!
雪藻難得,雪藻紗的製作更是難上加難,三米長的雪藻紗,不知道是用了多少珍貴的雪藻,花費了多少時日才能做成!
“這……太貴重了。”饒是見多識廣的風不鳴,也不禁被這條雪藻紗震驚了。
雲水僧卻搖了搖頭:“何為貴?何為重?此物於我,是布,亦是空。”
風不鳴把它收了起來,雙手合十,又對雲水僧人默默行了一禮。
雲水僧人點點頭,又看向高琳,唸了句佛號,然後說道:
“這位施主心如明月,純潔清明,且勿執著於善惡對錯,必能安樂一生。”
高琳眨了眨眼睛,說道:“大師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佛祖不也是教我們多多行善,不要作惡嗎?”
雲水僧人面帶微笑,不答反問:“何為善?何為惡?何為對?何為錯?”
高琳皺著眉頭想了想,伸手一指那個獨眼的武者,說道:“那個人覬覦鳴姐姐的大白馬,就是惡;他還效命於惡行商信炎,就是錯!”
此言一出,眾人都默默點頭。
雲水僧人說道:“若施主得到一顆鮮美的桃兒,卻發現它已被蟲蛀,會作何感想,又會作何動作?”
高琳立刻清脆地回答道:“當然感覺不開心啦!然後……如果我還是想吃桃子的話,就會把蟲子吃過的地方削掉!”
雲水僧人點點頭:“施主以為此蟲是好是壞?”、
“當然是壞的!是害蟲啊!”高琳說道。
雲水僧人見她還是不明白,卻有眨著明亮的眸子想要知道答案,不禁又唸了一句佛號:
“阿彌陀佛……施主眼中,是害蟲蛀了你的桃兒;然而在它的眼中,又何嘗不是被施主奪走居所、甚至奪走一生的食糧呢?施主於它,也是壞人嗎?”
高琳不禁愣住了,周圍的人也不禁驚訝地看著雲水僧人。
“趨利避害,皆為本能。”雲水僧人說完這句,似乎就要離開。
紫小雷看到高琳一句話也不說,以為她不高興了,立刻攔住了雲水僧人,說道:
“大師請留步,在下不明白,請大師解惑!”
雲水僧人看著這位張揚的紫衫男子,默默等待著他開口。
“照大師的說法,任何人做事不就都憑自己本性了嗎?那些盜賊、土匪,豈不都是都是在趨自己的利嗎?像信炎那種臭名昭著的行商,豈不也能以此開脫了?!如果是這樣,那這五行大陸,豈不是要更亂?!”
眾人也有覺得他的話有道理的,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