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簫連一笑,“崆明的軍隊現在越來越強,我等不起。”
“哥……可是你也不能……”
“涼兒,我與他遲早都有一戰。說過不想你再為難,你便不要插手了。”話是這樣說了,他心裡還是跟自己打了個賭。以他對王紗涼的瞭解,而打下的賭。
“要我看著你們倆廝殺而什麼都不做麼……”王紗涼鬆開抱著他的手,滿是無奈,“你也該聽說了吧……你的侄女都有了……”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戰役。”
“哥哥還是沒變呢。”她背過身苦笑。
“這些日子,他從未放鬆對我的追查,我逃過了多少次追兵,你可知?”王簫連上前一步道,“我不找他,他也會找上我。”
“我不想……我不想哥哥你出事。”她又回過頭,痛苦之情無以復加。
他再度伸臂摟住她,“一切都將有個瞭解的。說回來,我的小侄女在哪兒,我還的確想見見她。她……長得像你麼?”
“樓說……眼睛像我。”她小心翼翼地說著,又道,“哥哥還是不肯說麼……打算怎樣做?哥,不信我?”
“涼兒——”他突然就捧起了她的臉,“就是為了你,我也要跟他拼一次。”
王紗涼心裡一驚,皺了眉,心裡只有苦澀,繼而痠疼。
“哥哥……怎麼能……”
“你都知道,我也不必多說甚。”他道,“回去吧,免得起疑了。”
“我見你那麼不易,哥哥又為何什麼都不說?”見他已放開自己轉過身去,王紗涼又道,“我知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會兩廂為難,可是,你不說……我豈不是更為擔心。”
“擔心我被殺,或者,我殺他?”
“哥哥是不是已有了計策?”
“回去吧。”王簫連只道。
“你不會是……已料到樓會懷疑我……才真的出現?你不是要跟我商討麼?”腦中掠過了可怕的想法,不禁就問了出來。
王簫連無可奈何地搖頭,“看,你也不信我了。涼兒,來日方長,我此刻還不會動手就是。我來,也的確是想看看你了。”
“話只說了幾句,你真就要我走了?以後要見你……我怎麼做?再聯絡楊洛,樓會懷疑。”
王簫連終究還是轉過身面對了她,斬釘截鐵地說:“我會去找你。”
“哥哥未曾向涼兒承諾什麼……涼兒怎知,哥哥的承諾輕不輕。”
“涼兒——”他微微凝眉,“既然承諾了,我必然會去。”
“那……你是去見我,還是隻是為了使計的方便?”王紗涼看見他眼中慍怒的樣子,又換了語氣,“哥……大哥死了……我的許多朋友,也都一個個離開了。你不要再——”
他再攬了她一下,“我瞭解。好了,真的回去吧。他說不定,倒是真的懷疑了。”
“他從來也沒完全信過我。”王紗涼嘆口氣,見王簫連回到佛像後,而自己,抬頭看了一眼那尊金佛,突然就笑了。——神啊神,你可真的存在麼?你就是……這般作弄人的麼?
調整好情緒,推門而出的時候,她的表情已雲淡風輕。
——其實,本來也是有千言萬語想要說的。
滿腹的傷痕,滿腹的委屈,滿腹的掙扎……
但,的確啊,能讓那個人少些懷疑,便少些吧。
自己是一直在用計,但真的疲憊來應付這一樁又一樁的事。
這不,今日回去,她知道她又要準備一套說辭來回應他不著痕跡的疑問。
可能,準備得再多,也就會那樣被他套出話來。
那麼,走一步看一步吧。
坐在鸞車上,她累得閉上了眼睛。
若說現在,唯一能讓支援下去的,便是那個襁褓裡的女嬰吧。
雖然,她也的確不願看見他傷心的眉眼。
而真的回了望清宮,她一腳踏進其中,便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她知道,無數眼線為告訴他她怎麼屏退眾人獨自一人在佛殿待了很久。
她不待他開口,便伸伸胳膊,慵懶地笑了:“樓,累死了。我要去小憩一會兒……”
“去了那麼久,晚膳的時辰都過了。我還沒吃,等著你呢,你不用食了?”
“累得沒有力氣了。”她笑著,靠上了他走過來的肩。
他眉間終還是閃過了一絲凌厲,須臾後還是隻橫抱起了她,邊朝內室邊說:“不是早告訴過你,少操勞些。本有嬤嬤照顧念念,你也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