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中輩高者得到掌門人恩准時,便可代掌門人使用秘法。咒發後,犯錯者功力盡失,筋脈全損。
李太后的手終於有一絲顫抖,“師兄,你不能待我如此?”她開口祈求。
“我自是從來都不願如此。當日,讓弄軒鎖你在那個密地,我知你從來都有辦法出來,卻也任由了去。可如今……我又怎能讓北陵毀在你手上?而如今,派裡比你輩分高的又還尚管著這些俗事的,便只有我一人了。”玄靈長嘆口氣,左手結印,催動了符咒。
符咒燃起了淺紫色的火焰,但不知已什麼材質製成的符在火焰中完好無損。上面奇怪的圖樣、文字也因火焰而起了變化,發出深紫色的亮光。須臾後,這些亮光直至而上,匯聚成了一束光。這束紫色而絕美的光便直朝李太后打去。
符咒旋轉而上,飛向李太后,最後停在她頭上,盤旋不動。
李太后整個人都被濃烈的紫光罩住,繼而從渾身不能動彈,到跪在地上,全身痙攣。
“師兄……你停手。你停手——很痛……很痛啊……”她語無倫次地喊。
“阿阮——”玄靈長看著李太后眼中流出了淚水,竟幾乎就要停止手上的動作。
弄軒連忙拉住了他:“師父,切勿半途而廢啊。”
玄靈長放開弄軒,只向那痛苦不堪的人道:“阿阮,你若認個錯,保證今後不再犯,我便現在收手。”
“你還能再信母后嗎?母后以後只是行動不便,我會照顧好他。師父你——”弄軒上前一步,卻被玄靈長衣袖上打來的大力拋擲開。
李太后一笑,雖然痛不欲生,“好,師兄想聽實話麼?呵呵,我沒錯。錯的是解憂。錯的是她……是她害死了獨孤繁。是她……”
玄靈長狠命要了頭,“阿阮啊,你到現在……”
“毀了我啊師兄。毀了我。你便會後悔一世。要知當年的事,你也難辭其咎!毀了我,你後悔一世啊——”因為劇痛,她的笑聲顯得無比淒厲。
他終究使勁兒揮了手。符咒燃盡,連灰都沒留下。
他到底還是施完了咒。
而剛才在痛苦中苦苦掙扎的婦人,已一動不動地暈厥在地。
玄靈長和弄軒忙上前查探。
後來,玄靈長搖著頭抱著她走出了潮暉殿。
次日弄軒便宣佈,太后重病,生命垂危。
那些個被她籠絡的臣子一下慌了神。
原本,在他們心中,誰想要在功夫、毒計上勝過李太后實在太難。
他們所料也並不錯。只是鮮有人知那北玄一派的秘術。
弄軒也著實有能力,清掃廟堂上下,重整朝綱,只用了三日。
這下,王紗涼一眾人,便得以重新入住王宮。
只是王紗涼卻不願重新入住承和宮了。
“沉幻?”弄軒皺眉問。
王紗涼不由看了下自己的小腹,道:“這樣了,我還如何再呆在你身邊……那休書,我就當真是你寫的了。”
弄軒默然片刻。想起了長久以來師父的做法,亦想到昨天二人的對話。
他淡笑:“我昨日與師父也說過,為一個人做盡所有事、或是阻止她做一些事但會因此傷害她,都太難。沉幻,你要如何,我不會強留。只是,記得去年你和我說過的話?讓我陪你過了這個生日,如何?”
“弄軒——”王紗涼怔怔地看著他,“謝謝。我——”
“不必感到抱歉。”弄軒挑眉笑道,“哈,我弄軒愛你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王紗涼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手指卻扣緊,心裡難免苦澀不堪。
“我的另一個考慮,便是你能逃往何處。中原已沒有能讓你容身的地方。如今你也便先安心在這兒住下。承和宮嘛,你不住也是好的。那是王后住的地反,宮女們看見了,這件事頃刻就會傳遍北陵。繼而便會傳到王朝。王朝的皇后入住北陵王宮,百姓會怎麼想?所以這倒不是怕不怕靳樓知道的問題了。而我感料靳樓從未放下對這裡的監視,早已猜到你會來這裡。只是崆明初建,實在不便再與別國發生什麼爭端。而且,北陵自古便不屬於中原範疇,中原幾經爭霸,這裡倒也相安無事。但他定會有別的招數的。”
“嗯……我便住在僻靜裡的園子裡好了,也好安心——碧辭會照顧好我的。別的人,不用再派來。”
“到時候,你想和凌經嵐去哪裡,便去吧。我會派一隊人保護你們。”弄軒道。
一語畢下,他臉上的笑容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