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接過王紗涼,緊緊抱住了她。“涼兒——”
這句話還沒說出口,王紗涼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哥哥,你忘了,魏公公及那麼多侍衛都在,我是沉幻。”
王簫連只皺眉,“你怎樣了?”
“嗯,背上的傷口好像有點深。”王紗涼被他抱著,有些虛弱地把頭靠在了他肩上。
“太醫馬上就到,不要擔心。”——王簫連也是騎得太快,把一眾人馬都撂在了身後。他說完看著懷裡滿身是血的人,已然憤怒到極致。殺氣頓生。抱著王紗涼卻又不敢把她摟得太緊,王簫連看著已被點住大**的她後背仍慢慢滲著血,忙向魏公公道:“魏成你膽子未免太大!”
魏公公忙跪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恕罪。奴才……奴才……”
“回去再慢慢審你。”王禹風撇著嘴亦對魏公公說了句,末了,他又帶著戲謔的神態看著王簫連,“堂哥,話說,我也受了很重的傷。”
“幸好你跟來了。”王簫連凝眉,又見王紗涼幾乎已進入昏睡狀態,便抱著她連忙往回走,也是因為她受傷太重,怕她受不了快馬的顛簸。
少頃過後,馬車才終於出現,來不及等車伕等一眾人行禮,王簫連便忙把王紗涼抱進車,又對王禹風道:“給你準備的車子在後面。你也快回去吧。碧辭,你跟我進來一起照顧公主。”
語畢,王禹風便向後面那輛馬車走去,望著王紗涼的馬車,眼裡還是浮過了一絲擔憂。
碧辭上車之後,馬太醫提著藥箱在外叩見後亦走進馬車。車伕掉轉馬頭,整個隊伍便往回駛去。
“馬太醫,如何?”王簫連問。
“公主失血太多,怕是後背的傷太大。微臣帶了很多金瘡藥,只是這……哦,幸而碧辭姑娘在這兒,老夫去外候著,還請碧辭姑娘小心給公主殿下敷上。”
“我……好,可是我不太會……”碧辭接過馬太醫給的藥,又看向了太子。
“沒事,我……不出去了。若有什麼,你再叫我就是。”
“是。”碧辭答。而後馬太醫去了車外,和車伕並坐著。王簫連不得不輕輕放開已快昏過去的王紗涼,扭過了頭看向窗外。
碧辭小心翼翼地扶起王紗涼,緩緩解開她的紐扣,慢慢褪去她的外衣,王紗涼有些吃痛地叫了聲,碧辭忙道:“公主忍一忍。”繼而,她一件件褪開她被血浸透的外衣。最後一層內衣剛脫下,碧辭抬眸看著她的背,手一抖,突然就驚叫出聲。
“怎麼?”王簫連忙回過頭。
只是,在看到王紗涼的背時,他竟也不禁瞪大了眼睛。心裡充滿了驚駭。
背上劍傷很深不錯,可是震驚了這二人的不是劍傷,而是那紅色的血畫出的圖案。
——血沒有凌亂,而是順著一定的紋路流動,有的竟是揹著規律向上爬。妖嬈的它們共同繪成了一朵紅花,嬌豔無限的一大朵紅花。血沒有凝固,不斷從傷口湧出而後順著圖案流動。遠遠看著,彷彿那朵花活了一般,在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
第六十三章 傷花(下)
“殿下——”碧辭拿著金創藥的手不住顫抖。
“記著別透露給別人。”王簫連深深凝了眉。——她去了一趟瀚海,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事……
想了想,他又道:“救涼兒要緊。”語畢,他也顧不得許多,從碧辭手裡拿過藥,用錦帛輕輕擦著她的傷口,一點一點地擦去了那邪惡無比的花。
“怎麼了……”王紗涼有些無力地問道,“啊,哥哥你——”
“別動,沒事,碧辭就是看著傷口深嚇到了。”
接著,他便開始為她上藥。清涼的藥塗上傷口,王紗涼吐了口氣,彷彿覺得舒服了些。
看著她的脖頸,雪白,混著妖豔的血,王簫連深深嘆了口氣。而後,他才解下自己的外袍遞給碧辭,道:“幫公主披上吧,免得那些衣服把傷口壓著了。我看……別的傷口也不深,你再幫她上藥吧,應該沒問題的。”
說完,他弓著身子便出了馬車,吹著風,他又皺眉了。
記憶裡的某些東西好像慢慢爬出來。王紗涼幼時,是曾發生過類似的事。而且,不止一次。
不管禮儀,不管規矩,進了皇宮後,王簫連一直命令把馬車駛到牡丹小築。這時候,除了馬太醫、碧辭、王禹風,其餘人也都被遣散。讓侍衛把魏公公收押後,依然還是確認了周圍再無別人,王簫連才抱著王紗涼進了她的閨房。
他讓她側著身子躺下,極輕地幫她蓋上被子,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