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也從報館外聊到了報館裡,茶水點心自然不可少,也有人一旁看得高興——這才是一對璧人嘛。當然,也暗自感嘆,蘇幕白竟然是展家人,更也懷疑,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有那麼不講理的弟弟——展夜梟。
不過,此刻的展夜梟卻“夜梟”不起來了,在待月樓裡被沈世豪看得,連酒也不敢喝,只好一點點飲著茶水,一口口咬著點心——幸好,雨鵑已經回到後臺了,不然他這副樣子,怎麼給個外人看啊——跟個沒長大的小伢子似的。可是,鬼使神差,他就是沒法反駁世豪哥的“教訓”,或許,被他照顧了一晚之後,就習慣上了這種照顧了吧……所以,根本就不打算去反駁。
“那些時裝的圖書,被撕了。”雲翔還在糾結,“雲飛不是還接受過西方新文化麼?腦筋比你都老舊——世豪哥,你比他大吧,可是啊……哼,還吹噓什麼新青年呢——就他?”
“怎麼,我就很老啊?”世豪彈了個指響,“你那個大哥看起來可比我老多了——怎麼,我借給你的那些美利堅和法蘭西的圖書,都給撕壞了?”
“是啊……”也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雲翔臉上訕訕的,“那個……我會粘好的……”
“算了,撕壞了就壞了,粘它做什麼。”給雲翔倒了一杯茶,世豪笑了起來,看著他臉上的那點尷尬,他的心情就沒來由的出奇的好,“你要是想看,我再給你找幾本,這種東西啊,看過了就算了,何必為了它惹了滿身的火氣?”說著,把茶水往前送了送,“來,降降火。”
“火氣說降就降啊?”雲翔雖然嘴上這麼說,可還真就笑了——不是跟雨鵑那種逢場作戲的笑,而是真正的笑,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三月豔陽都要為之失色,“這火氣啊,跟著我都十幾年了,要是能忍著就忍了,可惜,我展夜梟就是這麼個臭脾氣。”
“這脾氣好,誰能沒有脾氣呢?”世豪竟然給自己倒了杯酒,花雕的香氣過於醇厚——酒香可醉人,可是,酒醉人又如何必得上人醉人呢?
“沈老闆,你可是頭一個說他有副好脾氣的——莫要寵著他了。老爺啊,就因為他這倔脾氣,沒少跟他發火。”天堯一邊搖了搖頭,他是樂意雲翔多交些朋友的,畢竟,展家,雲翔是不能呆一輩子的,日後就算分家,展老爺也不會給雲翔留多少東西。
“天堯!”雲翔被他一說,倒是有點窘態了,撇了撇嘴,反而馬上換上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盡給我拆臺。”
“呵呵……”世豪笑得開懷,“紀兄弟,你跟雲翔是好兄弟,我就託大,叫你一聲天堯了,”說著,倒了杯酒遞了過去,“雲翔啊,他要是沒這點脾氣又怎麼是他了?況且,做生意,看的是誠信是本事,跟他這脾氣沒有半點關係——我對他這脾氣是欣賞得很,該說就說,該笑就笑,該發火就發火——這才是真性情,沒事兒笑裡藏刀的,我沈世豪還看不上——不,該說是,笑裡藏刀的,這世上還沒幾個玩得過我沈世豪。”
二十七、菱角
二十七、菱角
一回到家,免不了的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一旁天堯好說歹說,這才是解釋清楚明白了,各自說了誤會,也就不再追究,倒是展祖望,一想到雲翔在生意上頗多建樹,自己又實在大驚小怪了些,不由得和善了幾分,臉上也帶了笑意,這讓雲翔竟然受寵若驚,人也高興萬分,心情好到不行,掛著笑意一路飄回到自己的小跨院,正見天虹坐在亭子裡,一陣清風拂過,吹亂她額前的髮絲,真是人可入畫。
秋景怎生悲苦意,
佳人本有婉約情。
風姿當作夢魂醉,
舊劇安成金玉盟。
一首七絕,信口拈來,可仍是帶了滿心的怨氣——這怨氣不為別的,只因他見了她手中那一籃子菱角,小小的菱角,精緻可愛,放在她的膝頭也是那麼的安靜美好,剝開來,嫩生生,白生生,嫩嫩白白,躺在石桌上的盤子裡,本該是越發可愛的,可看在他眼裡,卻好似那份美好被硬生生剝離了開來,剩下的只有苦澀。
“天虹。”他走過去,輕輕扶住她的肩頭,“歇歇吧。”拉過她的手,“哪兒來的菱角?”
“是大少爺送的,剛送過來。”還未待天虹開口,一旁的丫鬟插嘴道。
“雲飛?!”一下子,如同點燃了炸藥包,雲翔猛地一拍桌子,“你還跟他來往!你還跟他來往?!”甩開天虹的手,他死死盯住她,如果,如果能看出一絲的認錯或者是悔過,他就不計較——真的,只要她能悔過!
“雲翔,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