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就是沒嚇到他太不痛快了!”
話落,兩人又笑了起來。說了會話,才各自回去。
胭脂回到家裡,就見大門上插了根雞毛。她眨了眨眼,起先以為是院子裡的雞毛無意飄掛在上頭了,可伸手去拔,卻插的很緊。心裡一個咯噔,便往村子外頭跑去。
後日便要成親了,連梟尋她做什麼?不會是有什麼事吧。難道又是臨時出征?!
她略有擔憂的疾步,胡思亂想的了一番,咬了咬唇,要是皇上真的這麼下旨了,她每晚都要在夢裡咒罵他一頓。什麼大不敬她已經不想管了,只想著又有人要奪她夫君,難道這年又要她一人過麼!
帶著憤然到了小院,推門進去,院子裡沒人。她走入裡頭要開房門,腰間便伸來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將她圈入懷中。側身看去,清冷的眸子落入眼中,靜如湖水的心又跳了起來,伸手環了他的脖子,墊腳吻了他薄涼的唇。剛離開唇瓣,對方又壓身下來,熾熱的吻纏綿許久,才離了去。
胭脂睜著明眸看他,緊張道,“怎的這個時候來找我?”
連梟說道,“聽說心兒來找你了。”
胭脂想了片刻,倒是明白了,長松一氣,“少爺是怕表小姐又起了興致,把我拐到別國去麼?”
連梟抿了抿唇角,“上回不就是她慫恿的麼?”
“胭脂不想做的事,別人也勉強不了。上回是我自己想走,說起來,倒好像是我把她拐跑的。”
連梟笑了笑,“這件事別讓母親知道,她素來疼心兒,這次心兒出逃,我假死,最對不住的,就是母親了。”
胭脂點頭,聲音略低,“少爺的意思胭脂明白,會好好孝順夫人,不會讓少爺夾在中間為難。”
連梟撫著她的發,如此乖巧,甚是惹人憐惜,“連家是個大家族,妯娌是非一定會有,你孝順是好,但如果真受了什麼委屈,來尋我說也行,不用悶在心裡。”
胭脂笑了笑,只是她如果真受了什麼不必要的委屈,不用他出面,她也會自己解決好,她從來都不是個會白白吃虧的人,如果她的本性純良聖母,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也活不到今日,執不了他的手,做不了他心中的人。
想到這,雙手又環緊了些,埋在他的胸膛上,頗感安心。
就這麼安心一世吧,再不要起什麼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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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初晴。祁桑國昨夜飄了軟絮,半夜停了。早早就有人來清掃龍飛道的積雪,五六十人衣著並不是全然一樣,分明是兩家的下人。
這回街道的百姓知道是誰家的了,順親王府和連家今日同時辦喜事。世子要娶連家的表小姐,連家要娶自家的小丫鬟。大紅的花轎一個進連家,一個出連家,好不熱鬧。
一大早,胭脂便被前來伺候的妝娘和碧落叫醒,描眉,上妝,紅衣紅鞋紅蓋頭。
上花轎,過火盆,折騰得向來能吃苦的胭脂也覺有些頭暈,尤其是腹中餓得不行。真想將手上的大紅蘋果吃下。
鑼鼓聲響,震著十里紅妝。
隔了一百多丈的親王府,也是如此熱鬧。
隔了千山萬水的月國,也是這般熱鬧喜慶。
她們三人,有過恩怨,有過誤解,甚至有過相殺,可敞開心扉,共患難,共進退,有喜有憂,有苦有樂。如今,卻是在同一個吉日,同一個良辰,穿著大紅嫁衣,和允諾只娶她們一人,心中所愛的男子拜堂。
喜娘扶著胭脂進了房內,還沒人來鬧新房。她拿了蘋果坐著,越發的餓。
長輩們進來說了吉利話,又被一眾人鬧了洞房,胭脂真是要累過去了。
夜色漸濃,屋外的喧鬧已經停歇。
連梟酒量再好,也經不住眾多賓客的敬酒,喝得半醉,進了房。那紅衣人兒已倚靠在床柱上,未見動彈,似乎是睡著了。他拿了喜棍,輕輕挑去那喜帕。初次見她以大紅示人,卻並不會豔俗,反而有種懾人的美。
他俯身想將她放平,好蓋上被子,免得著涼。可剛碰到她,便見她迷濛醒來。長眸如畫,含著一輪新月般,甚是光彩奪目,讓人看得又是怔愣。
胭脂靜靜看他,那平日裡冷峻的神色,已柔和許多,眼中的情意深得讓她心底都微顫起來。
這年輕將軍,已是她的夫君,並且不會與其他女子共享。他只有她,她也只有他。
這在以前,是她未曾想過的,可如今,並非在夢中,是實實在在的。
見她眼眸泛紅,又溢位淚來,連梟低頭輕吻而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