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元天是對帶項愷的人說的。
王華彬的臉色本就難看,這麼一下,便更加難看了。
“元天!你!”他怒斥道,想上前攔住元天,卻只得到了煙塵滾滾。
“王大人,有什麼事情跟林某說便是。”林先生已經從城樓上走下來,面色和善。
他輕輕搖著扇子,說是這麼說,卻又徑直說道:“如將軍大人所說,王大人一路走來,舟車勞頓,必然是十分地累了,再加上那些紅巾賊的作怪,想必也讓王大人收到了驚嚇,還是先回去洗漱整頓一番,如何?”
說這話,林先生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王華彬的褲子,鼻子微皺,不自覺地用扇子擋了擋。
王華彬對於這一眼十分地敏感,忽然想到他之前因為驚嚇屎尿拉了一褲子。
現在身上已經被太陽曬乾了,但是一褲襠的屎卻還在,隨著太陽的熱氣散發著惡臭。他頓時便感覺到一股羞惱。
他惱羞成怒,滿面通紅地說:“既然如此,就勞煩林先生了。”
他語氣十分地不好,卻不敢再多言,生怕林先生說出什麼讓他失了面子的話。
他本來就是代替大皇子來的。可是卻遭此劫難,還收到元天的冷遇,實在是可惡至極。
林先生笑眯眯地點頭,“不勞煩,不勞煩。”
他讓王華彬坐上馬車,畢竟是一國之官員,還是注意點形象比較好,再說這王華彬身上的味道著實不好聞,還是不要讓別人聞到了。
“可以走了嗎?”王華彬滿面依舊紅紅的,冷冷地問道。
林先生讓旁邊的人給自己牽了一匹馬過來,笑著回答:“這就走。”
元善嘉在一旁偷偷地笑,暗道:師叔真是太促狹了,這個欽差大人真是自尋難看呢。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兒怎麼說也到了別個的地盤,他怎麼還這麼囂張,竟然直接叫爹爹的名字,真是不知所謂。
“哎?等等我,等等我。”城門要關了,一個人駕著馬車飛奔過來。
不過他似乎不太會駕馬車,馬被他打得吃痛,跑起來步伐凌亂,似乎想要躲開他的鞭子。
他一邊尖叫著,一邊吼著:“等等我。”
林先生聽到動靜回過頭看,有些詫異地看著駕車的人。
元善嘉躲在人群中,認出了這是跟著那個欽差大人後的馬車。
不過看這個款式,元善嘉覺得不太像是雲都的。
她看看王華彬的座駕,發現差別不大,但是這輛馬車的輪子卻是要小一圈,車廂也要小一些。
元善嘉皺眉,她怎麼沒見過這個款式?
眼見就要撞上來城牆,元善嘉對著齊力使了一個眼色,“救他。”
先不論這人究竟是誰,但是畢竟跟著欽差大人一起來的,還是救下來為好。
齊力點點頭,一個飛身,右腳在馬鞍上一踏,借力彈跳起來,又在王華彬的馬車上一點,飛身落在迎面而來的棗紅馬的背上面。
“籲~籲~”齊力緊緊拉著馬韁,在馬撞到城牆之上時拉住了馬的去向。
嘶嘶~嘶嘶~棗紅馬不停地跺腳,似乎有些暴躁。
齊力又是一番安撫,終於將馬安撫下來。
他從馬上跳下來,對著驚魂未定的文子己說:“你是何人?怎麼這麼橫衝直撞?”
他指著被馬車衝得四散逃竄的難民,“你知不知道這樣讓多少人受傷了?”
文子己滿頭大汗,虛弱無比地癱在車轅上,“對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
王華彬也從車窗裡伸出頭,面色不好地看著文子己。
“不知這是?”林先生向王華彬問道,眼神卻看向崔鑫,似乎覺得崔鑫要靠譜一些。
“是梵丹國的丞相文子己大人。”崔鑫悶悶地開口。
鼻翼間的味道實在是有些難受,比他十幾日沒有洗澡的汗臭還要難受。
他有些懊惱:剛剛救王大人的時候,我怎麼不小心一些?竟然弄到自己身上了。哎!
“原來是文大人?”林先生笑著作揖,“失敬失敬。”
他滿臉笑容,心裡卻在思索著:梵丹國的丞相這時候到雲國來幹嘛?若是來投降的,又何必派丞相來?一國之相好歹是國家的棟樑,國家的臉面之一,就這麼被派出來投降,丟的可是一國的面子。
難道這已經是一個棄子了?林先生真誠地看著文子己,心中各種心思流轉。
文子己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