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我酒?沒有呀,他們要與我比賽喝飲料,我贏了。”小採指指男生那頭地板上橫七豎八的啤酒罐,還有自己身邊……小山一般的啤酒瓶,“原來這就是酒呀,味道還真不錯。”
清瀲說不出話,好半晌才記得指控房間裡唯一還活著的男生,“滕同學,你怎麼不阻止他們,還讓小採喝這麼多酒呢?”“我回來時他們都已經躺平了,我叫她回房休息,她說還剩一罐啤酒不喝太浪費了,要喝完再走。”滕祈心平氣和地解釋,一邊把司徒宏人像拋布袋般扔上床。
“……”清瀲這次是真的無言了。
由於男生集體宿醉,第二天近午時他們才集合去遊覽古城著名的景點。女孩子們興致不錯,一路上有說有笑,嘰嘰喳喳個不停。以原會長和司徒宏人為首的惡搞派男生精神倒也還好,不過卻一反常態地安分,隻字不提昨晚的事,也許是覺得輸給一個初次喝酒的小女生太丟臉了吧!
“這是大蛇坡,傳聞曾有一條大蛇盤踞城中作惡,後來一位路過的得道高人為民除害,與大蛇激戰三天三夜,終於一刀斬下蛇首。傳聞沒了頭的蛇身在這坡上痛苦扭動了一個晚上,到天明時分才斷了氣。喏,這就是巨蛇掙扎時留下的痕跡。”當地人導遊手一指。
“清瀲姐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旁邊的小採有些擔心地問突然一臉煞白的清瀲。
“沒事。”她強笑,霎時變涼的指尖不自覺撫上嘴唇。原來……原來就是這裡,難怪她會覺得城門眼熟……
“這些印子真的蠻像有巨大的蛇身翻騰過呢,”一旁在坡上觀看的女生格格直笑,“不過故事這麼老土,又是編來騙遊客的吧?”
“不一定哦,”沒怎麼說話的司徒宏人突然笑笑插口,“我祖上是這座古城的人氏,家譜的備註裡也提過蛇精作祟的事。”
清瀲如遭雷擊,不可置信地扭頭瞪他。竟……竟是他,真的是他嗎?可感覺又不太像,她原本以為也許是……但是在青銅學園、祖籍又是古城這兩點都符合了,而且眼睛的形狀,以及某些個性也……
“幹嗎這麼看我,現在才突然發現我原來是如此的英俊瀟灑嗎?”察覺到清瀲的目光,司徒宏人很臭屁地說。
清瀲隱藏在鏡片後的雙目緩緩眯起,視線下司徒宏人體內隱約浮現魂體的顏色,與她記憶中的不大相同,可是……怎麼可能會相同!因為她它早已不是原先的模樣了,而後來的樣子她僅是驚鴻一瞥而已……不行,她一定要再回去看一眼!
藤祈驀然睜開眼睛。
滿室的昏暗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身在何處揉揉眼睛,手上的濡溼感覺這才使他發現自己額頭上都是冷汗。他慢慢坐起,室內一片寂靜,僅有某個男生不時的鼾聲。
又做噩夢了嗎……不過這次做的夢太逼真了,他的心口至今還殘留著不適的感覺。思索片刻,藤祈從揹包裡掏出某樣東西就礦泉水吞下。
不想再躺著,他套上鞋無聲越過幾張床鋪開門走出去。走廊裡壞掉的燈還沒修好,不過月清朗,院中躲在樹影中的山石隱約可見,他突然瞥見院門有人影一閃。
清瀲?她這時候出去幹什麼?
他隱隱有些不安,快步跟上。前方小小的人影若隱若現,走的正是他們今天下午遊覽的路線,就在快到大蛇坡時,他突然失去了清瀲的蹤跡。他停步環視茫茫夜色,赫然一隻手拍上他的肩頭,“祈,你在這裡做什麼?”
滕祈回身,見到司徒宏人不正經的笑臉,不由蹙眉,“你怎麼也在這?”
“”你還問我!我半夜起來上廁所,回來的時候見你走出民宿,還以為你神神秘秘的要幹什麼呢!黑燈瞎火的幹嗎來這鬼地方,別告訴我你下午還沒看夠。“”
竟然沒有發現這傢伙跟了出來,他太專注在清瀲身上了。藤祈遲疑一下,問他:“你有沒有看見清瀲?”
“沒有啊,她也出來了?”司徒宏人笑道,“這附近可是有一個懸崖,不會是掉下去了吧?”月下看見藤祈神色不善,他連忙乾笑兩聲,“開玩笑的,今晚月光這麼亮。這樣吧,我們分頭找找。”
也只有這樣了,藤祈點點頭。因為被司徒宏人的話勾起不安,他特地跑去懸崖邊檢視了下地面,沒有泥土脫落的痕跡。轉了一圈仍是一無所獲,他回到大蛇坡,正好看見司徒宏人慢慢走過來。
“沒有看到她?”
司徒宏人神色有些古怪,撓撓頭,“……沒有耶,真是奇怪,她會去哪了?”
“真的沒有嗎?”他睨他,宏人像是有事瞞著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