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工作,昨天風管家吩咐我的第一件工作就是偽造一家國外投資公司,要備齊各種證件和資歷,否則我們不好取得粉墨博物館的經營管理代理權。”
“哦,他都計劃好了啊……”
“是啊,風管家很有雄才大略。”
納蘭德性點頭,深感認同。又站了一站,準備走,才想起來一事:“老張你昨晚是在客廳沙發上睡的對麼?”
“對呀。”
“我起夜上廁所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
“嗨,煙癮犯了,蹲牆根抽了兩支。”
是他?
“前門香樟樹下?”
“不是呀,前門卷閘夜裡是鎖著的,我是去後院兒抽的煙。”
不是他?納蘭德性陷入深思,難道另有其人?
“老闆?喂,老闆大人?”
“啊?”納蘭德性回過神來。
“能不能麻煩您出去的時候幫忙帶上門,太亮了我沒法工作,不習慣。”
“那你先忙。”納蘭德性心神不屬地退出去,隨手關上木門。過了三秒門又突然開啟,納蘭德性神秘兮兮探頭進來,“喂,老張,你知道他們幾個的身份嗎?”
“惡靈嘛,我知道。”
“……你知道?”
“惡靈演藝公司嘛,顧名思義。”
“就憑這?”
“還有許多蛛絲馬跡,”張開全被自己菸斗裡的煙嗆得眯了眯眼,漫不經心地一邊鼓搗電腦一邊說,“我是一個見過世面的人。”
“那你怎麼知道只有他們是惡靈而我不是?”納蘭德性沉聲道,“其實,你也不是普通人對不對?”
“普通人的界定是什麼?”張開全這樣問。納蘭德性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張開全定定看了他好一會兒,緩緩站起身走了過來,關上身後的門,在氣窗透進的微弱光線裡近在咫尺地對他耳語:“死而復生,你不也是個異類麼?”
“……什麼?”
“這是你的世界,你想誰是什麼樣,誰就是什麼樣,無所不能,無奇不有,相信所有的難以置信吧……”
納蘭德性感到心裡一股寒意升起:“你……到底是什麼人?”
“普通人。”張開全唑一口菸嘴兒,取出,眯著眼睛吐出一片繚繞雲霧,說,“記住,在今後的日子裡,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背叛你離開你,而我,是你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你什麼意思?”
張開全沒再說話,神秘地笑了笑,近近盯著納蘭德性的眼睛。許是因為光線的問題,目光顯得格外深邃陰森。
“好好活。”他拍拍納蘭德性的肩膀,說。
門突然被推開,走廊的光線湧了進來,讓人眼前一花。王建剛一邊大步流星進門取藥,一邊奇怪地打量兩人:“神神秘秘說什麼呢?”
張開全隨便看了納蘭德性一眼,重新叼上菸斗回到電腦前:“沒什麼,跟老闆大人彙報工作。”
“是麼?對了,奇奇啊,殿下讓我給您收集了些昨天的娛樂新聞,在餐桌ipad上,您先看,等我拔完這顆牙給您報告一下接下來幾天的工作計劃。”
納蘭德性跟著出去,關門的時候看到張開全仍在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
到底誰是可以相信的?事情越來越詭異了。
“外面什麼動靜?怎麼那麼吵?”納蘭德性拿起ipad,只見鎖屏介面上一張翻拍的黑白老照片,照片是王建剛和一名年輕女子坐在園林景片前的斑駁合影,王建剛長得和現在沒什麼兩樣,只是油頭粉面,一件格子馬甲,罩著襯衣領結,像上世紀初的打扮,而女孩子一身高開叉的旗袍,身材窈窕,面貌姣好。
“我女朋友。”王建剛說,“漂亮嗎?”
“漂亮。”
“死了。”
“……”
“不用那麼悲傷地看我,她是壽終正寢的,而且後來我們也沒有結婚,所以我不悲傷。”
“……”
“你問外面什麼動靜?動靜很複雜——首先是購買幸福灣房子的老百姓聽說zhengfu要收回土地,紛紛跑來要求退錢;其次還有大幫記者來蹲點兒拍你哥;還有就是你生前的粉絲跑來看你哥。”
“我哥?”
“嗯哼,納蘭德性的孿生哥哥納蘭德性嘛,你自己說的。”
“哦對……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招商檔案剛一公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