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點紅潤。
她捂著肚子眉頭緊鎖,額頭的汗一滴滴淌下。
該不會是動了胎氣吧,哦,這可真是太,太那啥了。
我看了眼宇文嵐,然而在他的眼睛裡,我看不到一絲波瀾,彷彿什麼都沒有,那剛才的光澤也只是錯覺。
他冷冷揮手:“扶娘娘回宮,招太醫看看!”
有人應著,扶的扶,攙的攙,擁著殷傲霜就走。
宇文嵐卻再沒多看一眼,攬著我的腰就要走:“行了,外頭野夠了吧,該回去了!”
我瞧著他那一臉平靜的表情,突然心中發冷,腳下如同灌了鉛一般不動,宇文嵐拽不動我終於將眼睛看過來:“怎麼了?嗯?”
不過一剎那,眼前又是一張春風化雨般的臉,僅僅只是一刻而已,他這張臉已經變化了數次。
我分不清,我究竟看到的那張臉是他真實的,也許從一開始我就從來沒見過他真實的臉才是。
父皇說,帝心不顯,帝威難測,這才是帝王。
宇文嵐是帝王,是這個天地的君王,他不是第一次對身邊的人表現出雷霆雨露的君恩來,我是不是還是太天真,居然剛才試圖和他作對?
宇文嵐瞧了我一會,那溫潤的臉龐漸漸凝滯出一抹森然來,就在我又要瑟縮的一瞬間突然攔腰將我抱起往肩上一甩,嚇得我忘了思考的問題大叫了一聲。
啪,屁股上被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閉嘴!”
很好,雨露還沒落下,雷霆又一次發作,我立馬不敢做聲了。
宇文嵐道:“令狐,母后這兒交給你了!”
我這才意識到令狐彥從宇文嵐出現後就一聲不吭卻一直都在。
抬頭看去,令狐彥正看著我,狐狸般的眼睛裡,有著幾分意味不明,瞧我看他,卻又齜牙衝我笑了笑,作揖:“臣明白!”
這笑意,有幾分嘲諷幾分憐憫,他母親的這廝分明是在幸災樂禍!
皇后乎?欽犯乎?
英明神武的大魏皇帝扛著個人穿過御花園,一路繞過偌大的太液池,經過一路的含冰,承香,拾翠諸閣及殿堂,那可真是古今中外絕無僅有的勝景。
我從看著宇文嵐一路這麼堂而皇之扛著我旁若無人經過時所有的侍衛隊,宮女,太監等等一干人等那瞠目結舌的模樣和惶恐的立馬低頭跪倒中深刻體會到了他們震驚無比和驚慌失措的心情。
然則宇文嵐幾乎是視若無睹,只要我一動彈,屁股上就會被很無情的一巴掌招呼過來:“動什麼動!”
我悲催的尊臀就這麼在到達他皇帝陛下的紫宸殿時很榮幸的捱了宇文嵐十七八下龍掌。
我飽含熱淚又激憤無比的向身後跟隨的念茲以及崔公亮求救,然而二人雖然在他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卻始終保持低頭四十五度角無比規矩的遵守著皇宮裡的規矩,就是不曾抬頭來瞧我一眼。
我怎麼會忘記了,這整個的皇宮都是宇文嵐的地盤,雖然他們待我不錯,但是又怎麼會為我和這裡最大的主子對抗呢?
我就是委實不明白,宇文嵐究竟要拿我作甚?
宇文嵐一路扛著我進了紫宸門,守門的侍衛乃是宇文嵐最親近的禁衛軍神武衛的宿衛,似乎對皇帝陛下的這種驚世駭俗行為很好的表現出了皇帝近衛的素質,眼不斜視臉不動容,恭敬的開了門讓我們進去,
宇文嵐扛著我進了內殿,這才將我一骨碌甩下,提溜著往那龍床上一拋,然後大馬金刀的往一旁的臥榻上頭撩起袍子一坐,身後緊跟著進來的崔公亮早就招呼著一群宮女魚貫而入,解衣釦的解衣釦,脫靴子的脫靴子,忙的不亦說乎。
念茲也早領著倆個小宮女往我這過來給我脫靴子,解外衣,絞了帕子摸臉。
等所有的人忙完了,崔公公揮手讓眾人退下又問道:“陛下,可要開膳?”
宇文嵐正眯著眼假寐,聞言睜開眼睛往我這瞧了瞧:“擺榻上來吧!”
“是!”崔公亮立刻出去傳膳,宇文嵐半依著身子懶懶的朝我招手:“過來!”
我撅著屁股埋在龍床裡頭不做聲,對他招寵物一樣的口吻視若無睹。
“過來!”宇文嵐聲音又提高了些,放慢了些,明顯多了分威脅。
我扒拉著明黃的被褥咬著牙瞧了眼他,挪開視線不對準那雙威懾力十足的眼睛,這樣可以讓我多一些反抗強權的勇氣:“陛下,小的屁股疼,不能動!”
“朕的手勁朕清楚,別給朕裝蒜,過來!”宇文嵐根本無視我微弱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