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而成為大遼的子民;他想改變契丹的貧寒,讓他們像漢人那樣富足。他想做的太多而時間太短,最後為他的急躁激進付出了生命,而大遼為之付出代價的更多……
他說:“朕很著急,可也知道急不得。朕想起過去十多年失去的一切,就覺得痛心,覺得朕的時間不夠……朕怕自己不能活著看到改革成功,更怕人亡政息,繼承帝位的人不能順著朕的路走下去。”
燕燕聽到這句話,忽然想起那樁隱事來,不由道:“如今宗室之中有資格繼承帝位的人裡,哪有誰想著漢化改革。主上若不自己生個兒子,怕是沒人能繼承你的志向。”
不想耶律賢卻道:“朕只想和自己認定的人生孩子,貴妃這麼說,是有所期望了嗎?”
燕燕那句話,本是想誘他說出小妃之事,好名正言順地讓這個人以後不要再來蹭飯蹭睡,不想他如此厚著臉上又蹭上來,不由語塞,狠狠瞪了耶律賢一眼,不再說話。
過了數日,卻有兩人前來拜訪,正是世宗昔年留下的兩個小妃蒲哥和啜裡。燕燕進宮之初見過兩人,當時也只是隨著後宮女眷們上來行個禮罷了,並不留意。此後這兩人也偶有來請安問候的,燕燕卻沒心思理會她們,只推說有事,也就擋了。
但沒想到這次兩人來了,聽說貴妃有事,卻不似往日般識趣離開,反而說自己願意在外頭等候,這一來,燕燕倒不好推卻,只好令人請她們進來。
這兩人一進來,先是滿臉堆笑地奉承了燕燕几句氣『色』好,皇帝看重等廢話之後,卻又拐彎抹角地說些什麼後族的姑娘應當大氣些,皇帝如今無子,當儘快生育子嗣,當要多子多孫。當年世宗皇帝再獨寵甄后,那也不擋著別人生兒育女等奇怪的話來。
燕燕雖『摸』不著頭腦,但隱約也聽出些意思來,想著兩人出身小族,莫不是想拉撥自己族中的女孩子入宮,就問:“兩位太妃可是有族中的女兒要推薦給主上?”
那兩人一聽,先是詫異,繼而大喜,接著就滔滔不絕大讚燕燕的賢能,竟是不提剛才那話了,說了一會兒,就站起來一邊說著“回頭我送幾個丫頭來服侍貴妃”,一邊就忙忙告辭而出。
等二人走了,燕燕就跟青哥說:“去打聽打聽是怎麼回事?”
青哥去打聽了才來悄悄告訴燕燕,卻原來是那個小妃喜哥入宮數日,都不曾見過耶律賢。那喜哥是個有手段的,懷疑貴妃使了手段針對她,這幾日盡是想上來討好皇帝,但還沒走近王帳就讓人擋了。百般無計可施之下,居然打聽到兩位太妃的路子,就帶著禮物拜訪了兩位太妃。
“所以今日這兩位太妃,是為了喜哥來遊說我?”燕燕恍然,結果倒讓她誤會了。而她這誤會,倒讓兩位太妃發現了另一個更有機會的事情,想是兩人趕著要去準備讓自己族中姑娘進宮的事情。
青哥有些擔心起來:“娘娘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教太妃們誤會了,若是她們當了真,把族中女兒挑過來獻給主上,那可怎麼辦是好?”
燕燕頓時發覺,剛才自己的誤會,很可能會給耶律賢招來一些小麻煩,卻道:“他是主上,後宮妃子多多益善,多幾個少幾個,又有什麼關係。”
青哥不由為耶律賢抱屈:“娘娘,您終究已經入宮,要和主上過一輩子,總這麼僵著,也不是辦法。主上待您一片誠意,連我們都看出來了。娘娘您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該感動了。”
燕燕聽得她這話,不由地怔了一怔。
良哥雖不如青哥這般偏向耶律賢,但她不由得要為燕燕打算,也上前道:“奴婢看娘娘平時對主上也並不是不能相容,何苦這般為難別人,也為難自己呢?”
燕燕有些『迷』惘地搖了搖頭:“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只是我、我不知道……”
良哥問:“不知道什麼?”
燕燕輕嘆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良哥詫異地問:“為什麼?”
燕燕慢慢地說:“原先我當他是主上,以為這樁婚事於他於我都不過是一個權力交易。可那日在陵前對話,才知道他待我也有幾分真心。至少,他眼前看到的是蕭燕燕,不止是蕭思溫的女兒。”
良哥問她:“這不好嗎?難道您反而希望主上待您只有假意,沒有真心?”
燕燕自嘲地說:“真心,是要拿真心去換的。可我,哪裡還能夠拿得出第二份真心來,倒不如……從未開始過。”
青哥嘆道:“可這樣,主上就太可憐了。”
燕燕此時也是心『亂』如麻,低下了頭,嘟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