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惹得小嬰兒也跟著她大哭起來,烏骨裡聽著兒子的哭聲,更哭得停不下來,母子哭成一團,身邊侍女『乳』母們嚇得跪了一地也勸不住。
此時胡輦正好來看望她,未進營帳就聽得裡頭哭聲悽慘,嬰啼母號,活脫脫竟像是喜隱死了似的,嚇得連忙掀簾進去問:“怎麼回事?”
就看到烏骨裡抱著嬰兒哭得昏天黑地,跪了滿地的人,喜隱卻是不在。她走進來問話,竟是無人理會。
烏骨裡身邊的侍女們也是不知道所以然,勸了半日勸不住。主子哭了,奴婢們還能笑嗎?不免也只能跟著且勸且哭,哭了半日,所有人都哭暈了頭。見著胡輦進來,一時間竟沒人站起來迎她稟報。
胡輦一路走到烏骨裡身邊,道:“烏骨裡,喜隱呢,你怎麼哭成這樣……”
話未說完,就見著烏骨裡如抓了救命稻草般撲在胡輦身上,大哭起來:“大姐,大姐……”
胡輦見她哭得之慘,簡直是有生以來從未見過,便是當年她要鬧著與喜隱成親時,也沒哭得這麼慘過,慌忙問:“怎麼了,烏骨裡,你別哭。剛生完小孩的產『婦』不好這麼大哭的。”
烏骨裡哭得臉都變形了:“我不管,我的孩子都快沒了,我還不能哭出來嗎?”
胡輦一驚:“你說什麼?”
烏骨裡雖然哭得昏頭昏腦,但心裡卻還清醒,聞言正要說,先趕走跪了一地的侍女僕『婦』們,但卻不肯把孩子交給『乳』母,自己仍然抱著,等帳中無人才向胡輦告狀說:“那個殺千刀的、該死的、狗都不『舔』的賤奴女裡,不知道和喜隱說了些什麼,喜隱昨兒居然對我說,主上可能不能生了,讓我把我的留禮壽過繼給燕燕。大姐,我怎麼辦,我的兒子要沒了。”
胡輦驚得一個哆嗦:“你說什麼?主上不能生?”
烏骨裡瞪了眼睛:“你不知道?他說主上不能生,太平王也不能生,若是教敵烈那混蛋把他兒子蛙哥送進宮去,將來皇位可沒我兒子的份兒了。”
胡輦只聽得一頭霧水,自己先定了定心神,慢慢理清了思路:“你是說,喜隱打著這個主意?”
烏骨裡嘴一扁,又要開哭:“可不是,我的兒子憑什麼要給燕燕,我死也不肯,我不肯我不肯。”
胡輦連忙勸她:“你先別急,事情到底如何還未可知。況且當真要過繼,我怎麼沒聽燕燕提起過?再說,我不信爹爹會讓你的孩子被奪走,鬧得你和燕燕姐妹失和,想必是喜隱一廂情願。倘若有爹爹作主,你和燕燕不肯,必不能成。”
烏骨裡聽了這話,眼睛一亮,立刻站起來拉住胡輦:“那大姐陪我一起入宮,去向燕燕討個公道來。”
烏骨裡不敢帶著兒子進宮去,當下這邊召『乳』娘進來哄孩子,再把自己身邊的心腹侍女叫了來看住,想了想,又把自己陪嫁的親兵也調了來圍住帳子,再三囑咐:“若我不回來,便是連喜隱也不許來抱走孩子,你們可聽明白了?”
胡輦聽得又好氣又好笑,憐她產『婦』心情脆弱,也不管她,只叫人備了軟轎,將轎內圍得嚴實了,這才帶了烏骨裡去找燕燕。
燕燕見了兩人倒也詫異:“二姐,你還坐著月子,出了什麼事,這麼急著與大姐來找我?”
烏骨裡有些急躁,只令侍女們都出去後,劈頭就問:“燕燕,你跟二姐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和主上同房?”
燕燕一驚,不由地有些心虛:“你、你幹嘛忽然問這個?”
胡輦見了她的神情,不由地心中一凌,抓住了她的手,急問:“燕燕,到底有沒有?他到底能不能行?”
燕燕一怔,本能地一甩手,後退一步,羞紅了臉:“你、你問的這是什麼話?”
胡輦頓時心中一涼:“那就是沒有了?”一想到燕燕今後命運,不由得又惱又恨:“他既不能,又為什麼強要你進宮?”又怨燕燕:“你這傻孩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吭聲啊。”
烏骨裡聽了,也惱上了:“主上要真不能生,還要你留在宮中做什麼。走,咱們找爹爹去,咱們家又不圖那皇后貴妃的虛名。”
燕燕退後幾步,疑『惑』地說:“你們怎麼今天忽然說起這種話來?我留不留在宮中,又關你們什麼事。”
烏骨裡頓足叫道:“怎麼不關我們的事,喜隱還說,要把我的留禮壽過繼給主上呢。我先告訴你,我可不答應。”
燕燕一驚:“你說什麼,喜隱要把留禮壽過繼給主上?喜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烏骨裡一怔,她又不敢說是喜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