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亦不必如此猜忌好殺,我亦不必如此折磨,甚至只沒也能安保。”
燕燕知道這是他畢生痛事,不由地緩和了下來,點頭道:“正是,當年草原上生存不易,老祖宗們立下這樣的規矩,原是希望能夠一直讓最有能力的子孫來掌握汗帳,然而權力越集中,爭得越厲害。橫帳房三支這些年來就沒有安生過,唉,既然大家都是要往前走的,如今已經學了這麼多漢人的規矩,也不必一直抱殘守缺,明知道不對的事,還要死抱著不放。”
兩人說了幾句,就這麼過了。
數日後,往吐兒山夏捺缽出行的日子到了,但見滿城的車駕排得滿滿當當地,都隨著皇帝的車駕排列成行,依順序而出。
燕燕坐在皇帝車駕內,撩開簾子向外看去,卻在眼光瞥到目光韓府旗幟的車駕時頓了一頓。
耶律賢靠著扶手翻著書,隨意看著,眼角餘光卻也瞧到了韓府的旗號,漫不經心道:“韓德讓並未隨行。”
燕燕被看破心事,羞惱地放下簾子,冷笑:“我只是在找我大姐、二姐罷了,你緊張什麼?”
耶律賢曬然一笑,道:“他出京去了,聽說是要遊歷各處。”
燕燕聽了,面上裝出不在乎的樣子:“看來你倒挺關心他的。”
耶律賢笑道:“他是朕心中南院宰相的最佳人選,朕當然要關心他。上次同你說的斡魯朵的設定方案,原還是他提出來的。”
燕燕沉默片刻,忽然問他:“你就這麼有信心他還會回來幫你?”
耶律賢看了燕燕一眼,說:“他不是幫我,而是幫他自己。從太祖到人皇王到我父皇到我,從韓知古到韓匡嗣到韓德讓,我們的理想,是一致的。”
燕燕看著耶律賢的表情,忽然覺得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有情,還是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