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
耶律賢一臉病弱,半閉著眼睛,似乎無動於衷。可是他的弟弟只沒的眼中,卻流『露』出勃勃的野心來。
退朝之後,只沒氣沖沖地來找耶律賢,見韓德讓也在,索『性』坐下來,怒道:“簡直豈有此理!前方打了敗戰,戰報到京城,主上只知道殺戰敗的將領,卻根本沒有應對的打算,就這樣將城池丟給敵人,自己繼續關在宮裡醉生夢死。這算什麼主上!”
耶律賢皺眉:“只沒,咱們還在宮裡,注意分寸。”
不想只沒更惱了,叫道:“怕什麼?都似你這般膽小,所以國朝才會如此不振。須知太祖的時候,我們可是壓著南朝打的。太祖那時候,我們還入南朝的皇宮受賀,就算父皇的時候,南朝仍然是不堪一擊。現在倒好了,區區一個新立之國兩敗我大遼,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
韓德讓勸說:“只沒大王,你冷靜一點,不是還有太平王在主持大局嗎?”
只沒的聲音更高了:“他就只會給主上擦屁股!他以為悄悄瞞下一些告狀的奏摺,賣點小恩小惠給那些將帥,大家就會感激他了嗎?狗屁。人家本來就不用受這種羞辱。”
耶律賢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只沒,那你想怎麼樣?”
只沒站了起來,叫道:“我上次就不該聽你的。若是我當時請兵出征,肯定不會輸給宋人。哥,我們是阿保機的子孫,不能永遠躲著藏著。這大遼不是主上一個人的大遼。你看著他這樣糟蹋大遼,不心疼嗎?不做點什麼?”
耶律賢與韓德讓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只沒憤然轉身:“好吧,這江山社稷,你不心疼,我心疼,我不能由著他這樣。”說著站起,就要大踏步地離開。
耶律賢一急,叫道:“只沒,你不要『亂』來。”忽然間心口一痛,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下。韓德讓忙上前扶他坐下:“大王,您沒事吧?”
耶律賢捂著胸口,壓抑著情緒,好不容易喘息正常,說道:“沒事。我知道我不能喜怒過度。韓二哥,我好恨。我比只沒更恨眼前這一切,可我們不能太沖動。”
韓德讓沉聲勸他:“小不忍則『亂』大謀,您是對的。”
耶律賢咬牙:“我真怕,我怕皇叔這個睡王把大遼江山在睡夢中丟掉。我一腔抱負從此無處施展,對不起列祖列宗。”
韓德讓勸慰:“不會的。我們不會讓他走到那一步。”
耶律賢眼睛一亮,看向韓德讓,兩人彼此心照不宣。
耶律賢嘆息一聲:“我還擔心只沒他……”他這樣的『性』子,會衝動到害了自己。
韓德讓勸道:“我會慢慢勸他的。”
可惜,韓德讓沒能夠勸動只沒。而只沒見穆宗越來越失人心,喜隱被囚,耶律賢病弱,以為此後的局面非自己莫屬。於是更加在上京奔走各府,拉攏人手,欲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推舉自己成為抵禦宋兵北伐的主帥,以期掌握兵權。更可在戰勝之後,挾勢歸來,如世宗一般,『逼』得穆宗退位讓賢。
可惜他的所思所想,所考慮的步驟,均是遼國開國以來大家都用過的套路,如何能夠在穆宗面前得逞。穆宗雖然治國無方,但當年能夠奪得皇位,這份心計,豈是隻沒這個長於宮廷、不知世事的年輕人能比。
因此,正當只沒心懷逸志之時,一場早就已經設計好的大網,朝著他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