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地問他:“爹爹,你、你……我們的婚事難道都是你的謀劃?”
蕭思溫搖頭:“不是,烏骨裡和喜隱,你和罨撒葛都是陰錯陽差,出乎我的意料,為父只是因勢利導。胡輦啊,後族三支五房,室魯繫有太宗靖安皇后,阿古只繫有世宗仁節皇后,國舅別部有人皇王端順皇后。我們家沾著室魯、敵魯的親族關係,才名列後族,卻不曾出過皇后。只有燕燕為後,我們才能夠掌控全域性。”
胡輦聽著蕭思溫的話,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幻,最後變得十分複雜,陷入沉思。
蕭思溫按住胡輦的手,道:“如今罨撒葛外逃,與你姻緣斷絕,你可以不是任何人的妻子,這就讓你具有既獨立,又可以掌控任何變動的能力。胡輦,你有比當皇后更重要的位置,我活著是後族之長,我死了,這個掌控家族的重任就要交給你。胡輦,你是爹爹最看重的女兒,也是我真正的繼承人,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胡輦看著父親,此刻,他眼中的自己,不再是女兒,而是託以家族重任的後繼之人。她細看蕭思溫,發現這位永遠寬厚的父親,不知何時兩鬢已經斑白。父親老了,他再也護不住女兒們,護不住家族了,而這一切,要交到她的手裡了,這是他的意思嗎?胡輦想到這裡,心口怦怦直跳:“爹,你的意思是……”
蕭思溫把一枚令牌放到桌上:“你帶上人馬,去把燕燕追回來。”
胡輦吃驚地站了起來:“什麼?”
蕭思溫沉聲道:“燕燕和韓德讓是逃不掉的。但是隻有你才能夠把她安全地帶回來,也只有你,才能夠把事情控制在對每個人傷害最小、對事情最有利的局面。你如果真的疼愛燕燕,就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是對大家最好的。”
胡輦猶豫了一下:“我……”
蕭思溫肅然道:“胡輦,我要你現在就負起一家之主的責任,拿出一族之長的擔當來。”
胡輦臉『色』猶豫矛盾,各種複雜的感情交錯而過,終於拿過令牌,一聲不吭,扭頭走了出去。
此時天『色』已黑,城門已關,然而胡輦手持令符,帶著部屬叫開城門,便向著西門外徑直追去。而胡輦率人出城的情況,也被守城之人飛快地報到了耶律賢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