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穆宗忽然沉了臉,冷哼一聲,罨撒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才聽得穆宗帶著怒容喝道:“怎麼,打你一頓,連大哥都不叫了嗎?”
這一轉變太快,罨撒葛心如電轉,立刻道:“是,大哥,是我的錯,我道您還在怪我呢,所以不敢叫。”
不想穆宗卻似想到了什麼得意之事,大笑起來:“你啊你啊,這麼聰明的人居然也不明白朕?你我兄弟,不管你做什麼,我何曾怪過你。”說著,見罨撒葛臉『色』蒼白,便轉頭去罵高六等一眾奴僕:“明知你家大王有傷在身,他要出門,你們怎不阻止?他如今沒了王妃,你們這些下人若不好好照顧,當心朕的鞭子饒不了人。”
高六嚇得額上冷汗直冒:“主上恕罪,是,是……大王說想親手『射』只大雁做採禮,奴才們這才不敢阻止。”
穆宗恍然大悟,頓時嘿嘿連聲,笑得極為鬼祟,向著罨撒葛擠眉弄眼起來:“採禮?這麼快就得手了?”說著得意揚揚地挺胸自得,“你這小子,還不趕快謝過我幫忙。”
罨撒葛愕然,旋即明白過來,只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大哥你,你莫非……”
穆宗『摸』著下巴嘿嘿竊笑:“你小子的眼光倒是不錯。胡輦出身高貴,父親是後族族長,母親是長公主。這等出身本就是皇后命,配你正好。想當年世宗皇帝就想立胡輦做太子妃,可惜他的兒子沒有皇帝命,享不了這福。嘿,我這苦肉計一出,果然幫你把胡輦給追到手了。”
罨撒葛對著穆宗得意揚揚的表情,本想勸什麼最終還是無語,只得又跪下:“臣弟多謝主上!”
穆宗忙拉起罨撒葛:“怎麼又不叫大哥了?”說著又笑,“你現在知道這二十大板,捱得值得吧!”
罨撒葛一邊只覺得穆宗荒唐,一邊也感於他待自己之心,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得順著他道:“原是臣弟的錯,不想還要勞主上為我『操』心,實是慚愧。”
穆宗卻甚是得意:“你如今自然是知道我為何打你一頓了。一則是幫你追女人;二則卻是讓你長個記『性』,下次做事別被人抓到把柄。”他說到這裡,有些嚴肅,罨撒葛自然只得應了聲“是”。穆宗又道:“你我是兄弟,你有喜歡的姑娘,我自然幫你。但我把權力交到你手裡,你拿去賣好,我便不能不給別人看個榜樣。我得讓那些人知道,在我面前,沒有人有任何特權。”
罨撒葛心中一凜,只得認錯:“是,臣弟錯了!”
不想穆宗方嚴肅了一瞬,又忽然眉飛眼笑,伸手一把摟過罨撒葛的脖子,一邊往外走一邊悄悄在他耳邊嘀咕:“我說了,我不能讓別人看到誰有特權,可是罨撒葛,你在我面前,永遠是有特權的。就算有把柄落到別人手裡,當哥的也給你滅了。”
罨撒葛心中一震,他知道穆宗對所有的人都多疑,唯對他還有一些特殊對待,但卻沒想到,自己在穆宗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素日因為多次替穆宗的胡『亂』行為善後,再怎麼兄弟同心,也有一些怨念,再因為穆宗多疑平時也是常自惴惴不安,此時感動之下竟眼角微溼,只叫得一聲:“大哥——”
穆宗卻不耐煩地拉著他往外走:“走吧走吧,男人流什麼貓『尿』。喜隱算個屁啊,我哪裡會因為他而跟你生分。”
兩人出門,一起上馬,罨撒葛方看準機會剖白勸諫道:“小弟雖有私心,但如何敢壞大哥的事。臣弟放過喜隱,也不僅僅是為了胡輦。李胡雖然可惡,可畢竟是太祖嫡子。太祖的後裔只有三支,縱有不和,也是橫帳房內部的事情。若是我們真把另外兩房的子弟殺光了,橫帳房的勢力反而會被削弱。若出了什麼意外,五院部、六院部乃至後族又與我們有嫌隙,我們反而居於弱勢。留著那兩房,就算出了什麼意外,至少統治遼國的還是太祖的子孫。”
穆宗心中一動,沉思半晌,點頭:“你這話,才是真正的忠心耿耿。放心吧,朕不會殺喜隱了……”他頓了頓,“只沒雖然是個惹人厭的雜種,明扆卻是個好的。你的近衛軍指揮使一空出來,就有不少人打上主意了。我想,就把這差事給了明扆吧。”
罨撒葛肅容聽著,心中雖然微有不安,但卻沒有表『露』出來,反贊同地點頭:“明扆自然是好的,只是怕他的身子……”
穆宗卻笑了:“我本想試探一下他,不想明扆這小子倒識趣,上了一道辭讓表。朕為了做戲做全套,就硬按給了他。他也謹慎,說自己體弱,辦不了事情,又推薦了女裡管事。如今,你美人即將到手,回頭朕再發一道旨意,恢復你的職位吧。”
罨撒葛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