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輦沒好氣地把令牌塞給她,道:“去府外,把話交代了,告訴跟你來的人,你今晚在我這裡睡。”
燕燕跳了起來,一邊收起令牌一邊向外跑去:“你放心,這令符我明天一早就送回來。”
她得了令牌,急匆匆趕往與韓德讓約定的地點,果然見韓德讓等在那兒。見燕燕到來,韓德讓急問:“可有拿到令牌?”
燕燕喘著氣,把令牌遞到韓德讓手中道:“拿到了。”
韓德讓拉起燕燕就要轉身離開,燕燕卻道:“我不能和你一起走,大姐叫我把令牌給了你以後,還要回去。”
韓德讓一驚:“胡輦她知道了?”
燕燕扁了一下嘴,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拿令牌的時候,被我大姐發現了。不過我告訴大姐,說是韓伯父在黑山遇急症,需要你馬上帶『藥』去救人……你不介意吧?”
她編完謊才覺得不對,這明顯是對韓匡嗣的不敬,剛才就不想告訴韓德讓,只是還是沒忍住脫口而出,說完以後又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看著韓德讓。
韓德讓卻不以為意,見了她的神情反而安慰她道:“你為我冒險偷令牌,我如何會為這種事生你的氣。你說得很好,很合理啊。”
燕燕鬆了口氣:“大姐也信了,但她不許我離開,只讓我把令牌給你,還讓我今晚留在府中陪她。對了,你們出了城以後,明天一早就要拿回來,我要還回去的。”
韓德讓微一思索便已經明白:“胡輦考慮得果然很周到,你匆匆來匆匆走,太平王一定會懷疑你的,如果留下來,就不會被懷疑了……”
燕燕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去:“那我回去了,大姐還在等著。”
韓德讓忽然拉住了燕燕,在燕燕還不明所以的時候,一下子緊緊擁住了她。
燕燕驟然被他拉進懷中,頭埋在他的胸前,頓時腦子一片空白,只能感覺到韓德讓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感覺到他獨有的男『性』氣息,不由得面紅耳赤。
她畢竟還是個情竇初開的純情少女,雖然平時仗著臉皮厚一直黏著韓德讓示愛,甚至蹭抱偷親,但其實對男女之事,還是懵懂未知。也只有在這一刻,她才感受到,男女之間近距離接觸的時候,除了小小的竊喜、激動和因為興奮而心跳加快外,還有那種肌膚的戰慄,還有呼吸中的陌生感,心裡既恐懼又被吸引。
韓德讓捧起她的頭,看著她如小獸般既有些恐懼又有些探索的眼神,看著她嘴唇輕顫……他低頭,吻了下去。
剛開始,如蜻蜓點水,微拂過水麵而離開,然後,每一次的時間都略長一點,接觸略深一點,漸漸地,輕吻變成了深吻。
燕燕覺得整個人都不能呼吸了,腦中思緒更是如同爆炸開一樣,完全成了碎片。她只覺得心跳加快,一種前所未有的刺激感升上頭頂,炸裂開來,而傳至全身,每一片肌膚都在戰慄,每一次心跳都在雀躍,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
這甚至跟剛才韓德讓擁她入懷時的刺激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如果說剛才的感覺,就像是她小時候第一次被扶著騎上駿馬,有點刺激有些緊張;那麼現在的感覺,則就如同第一次疾馬飛馳,讓她想尖叫戰慄,那種完全失控失重但又興奮異常的感覺。
剎那間,似有一重生命之門開啟了。
如同一顆種子破土而出,綻放出生命的花朵,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一刻,她和過去完全不一樣了。
韓德讓鬆開緊擁住她的手,轉身欲走,卻又站住,在她的額上虔誠莊重地輕輕吻下,低聲在她耳邊說:“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
燕燕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看著韓德讓轉身上馬,疾馳而去。
冬天的夜晚寒冷異常,然而她的心卻火熱異常。
韓德讓騎在馬上飛奔。
他的心頭也似有火在燒,那一刻,素來莊重自持的他,竟忍不住去吻了她。看著她那純潔無措的眼神,他卻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擁入懷中,把她整個人化入自己的身體裡,把她變成心頭的墜子帶走。
那一刻,對生的留戀,對命運的不甘,達到了極點。
他知道此去,要麼成功,要麼成仁,沒有別的選擇。
多少年以來,他一直盼著這一刻的到來,一擲決生死,好過這樣長年累月地活在忍耐中,活在恐懼裡,活在不可自知裡。
他恐懼的並非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他的家族、他的父親、他照顧了十幾年視若弟弟的耶律賢。耶律賢是他的主公,也是他的親人,他和耶律賢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比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