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選擇『性』地告訴只沒:“你那日出事,皆是因她而起。所以我那日見你傷情,憤怒至極,遷怒於她,甚至想殺了她……”
只沒脫口而出:“這不關她的事。”
耶律賢聽了這話,對安只更恨,臉上卻絲毫不『露』,溫言道:“我知道,所以後來我也沒怪她。她說她擔心你,求我帶她來見你,要照顧你。我見她心意甚誠,所以,也就成全了她。”
只沒暗鬆了口氣:“原來如此!”
在此之前,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安只此來,到底是她自願而來,還是耶律賢命令她來的。此刻聽了耶律賢這番解釋,最後的疑心也去了,看著耶律賢道:“二哥,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並不怪安只。”
他並不是不怪,他怪過,甚至是恨過,可是看到她在他面前梨花帶雨地哭著,看到她真的如此決絕地為他去撞牆,看到她額頭的傷和鮮血,那一刻,他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他只想要安只,只想這個女人陪著他。只有她在他身邊,他已經絕望的生命裡,才有一絲可留戀的意義。
他忽然開口:“二哥,你有沒有想過,我以後怎麼辦?”
耶律賢有些不解其意:“以後?你養好了傷,我會向主上請求,讓你去邊關鍛鍊幾年,立下了軍功回來,怎麼樣也得有一個真正的親王爵、一些封地吧。”
只沒冷笑一聲:“王爵、封地,我如今成了一個廢人,連子孫都不會有了,要這些何用?”
耶律賢心中一緊,勸慰道:“只沒,那不重要。將來你可以在族中過繼一個孩子,甚至我將來若有了孩子,也可以過繼給你,那也是有父皇血脈的……”
只沒打斷了他的話:“沒有我母后血脈的孩子,我要來何用?耶律皇族也罷,父皇的血脈也罷,難道還缺了人傳承不成?我過不過繼,有什麼區別?可是我母后、我母后卻……”
他說到一半已經哽咽著難以再說下去了。
耶律賢心中又何曾不嘆息,甄后這樣驚才絕豔的人,她的血脈無法傳繼下去,的確是世間極大的遺憾。儘管皇族中某些人對只沒有遷怒、歧視,但只沒卻從小為自己有這樣的母后而驕傲。他知道只沒對甄后的感情越深,他對自己殘缺的執念就越深。
沉默良久,他只能拍了拍只沒的肩頭,道:“只沒,就算是為了你母后,你也要好好地活著,活好你生命中的每一天。”
只沒平息了心情,片刻,才搖頭道:“你說的那些,我如今都已經不在乎了。我只想關門閉戶,與安只好好地過完下半生。”
“安只?”耶律賢有些詫異,似乎明白了什麼,心底一沉,臉上卻笑道,“你能夠想明白,準備好好過日子,也是一件好事。”
只沒看著耶律賢,片刻,終於道:“二哥,我想娶安只為妻。”
耶律賢心頭殺機已經升起,沒想到安只面上看著消停了,可是居然還有興風作浪的心。想當只沒的正妻,她真是好大的野心啊。但當著只沒的面,他卻什麼也沒表『露』出來,只是微一皺眉,又微笑道:“只沒,安只服侍你這些日子,你自當給她一個名分。”
只沒搖頭:“不只是名分,二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讓我當她是個侍妾,是不是?”
耶律賢微笑:“她畢竟只是個宮女,身份上差了些。只沒,你若要娶妻,自有後族女子,或者各部族頭人的女兒……”
只沒搖頭,冷笑:“就算是娶了名門貴女又怎麼樣?我這個樣子,還能夠有夫妻之歡嗎?與其娶一個將來會怨恨我終生的妻子,不如少禍害一個女子。”
耶律賢一時語塞,看著只沒,張了張口,想說什麼,還是吞了下去,只道:“可是這樣,對你來說太委屈了。”
只沒搖頭:“沒有什麼可委屈的。安只和我總算有過肌膚之實,我因與她的這段情愛,受了這場無妄之災,那麼索『性』就讓這段關係變成現實吧,也算是我不枉受這場酷刑。”
耶律賢心中難過,哽咽:“只沒,你原可不必這麼委屈自己。”
只沒搖頭:“二哥,你不懂的。”
如果不是這場災難,將來他或許會納安只為妾,卻不可能娶她為妻。他對安只的感情,也並沒有到那種一生一世再無他顧的程度,然而這場災難卻把他們緊緊地扭在了一起,這或許是長生天的意思吧。正如他自己說的,再娶一個名門之女,也只能讓他的妻子守活寡,到時候,不但兩人會變成怨偶,甚至對方還會遷怒安只。如果安只在他的身邊只有恐懼和怨恨,只有委屈和忍耐,那麼他又如何能在這樣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