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烏骨裡說:“你對你父親說,今日我見了屋質大王了。”
烏骨裡怔了一下,猶豫地問:“你是說……”忽然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我懂的。”
喜隱嘴角終於『露』出了笑容,緊緊抱了烏骨裡一下,又鬆開,笑道:“好姑娘,我就知道,我的烏骨裡,是天底下最聰明的姑娘……”又貼著她的耳朵邊低低地說,“也會是大遼最聰明的皇后。”
烏骨裡看著喜隱,自信地說:“你放心,看我的吧。”她跳下馬車,快步邁進後門。看著烏骨裡背影消失,喜隱放下車簾,嘴邊一絲冷笑。
烏骨裡回到府中,便叫侍女去看著蕭思溫什麼時候回府,自己便在房中,一遍又一遍想著晚上如何遊說蕭思溫幫助李胡父子。卻直到晚上宵禁,才等到蕭思溫近侍回來,取了一些衣物,說朝政繁忙,蕭思溫今夜留值宮中。烏骨裡無奈,只得暗自等待,不想蕭思溫一連十幾天,都不曾回家,令她滿腹盤算,無處著手。
蕭思溫十幾天不回家,也的確是朝中出了大事。眼見夕陽西下,又是一個白天過去,但見一個內侍手捧著厚厚的奏章進了內閣,蕭思溫問:“怎麼樣?這些奏章主上批閱了沒有?”
內侍搖頭,把奏章放到書案上:“主上又喝醉了,根本沒送進去。”
蕭思溫擱下筆,『揉』了『揉』頭,疲憊地嘆了一口氣,穆宗已經足足半個多月不上朝,不聽政,也不批奏摺,每天只是喝完了酒殺人,殺完了人喝酒。再這樣下去,只怕大遼就要完了!
一名書案舉著戰報飛奔而入:“思溫宰相,大事不好了!”
蕭思溫驚得站起來:“出了什麼事?”
那書案喘著粗氣,將戰報呈上:“宋軍北伐,已經連克數州。”
蕭思溫大驚,接過奏報,只覺得眼前一花,要仔細『揉』了『揉』眼睛,才能看清,奏報內容十分不妙,這種情景與數年前的周朝皇帝柴榮北伐時相似,那時候幽州險些不保……
一想到此,蕭思溫用力合上戰報,喝著:“快,立刻進宮稟報主上,派人去請太平王等人入宮商議!”
罨撒葛等人接到訊息,也立刻趕到宮中,見了穆宗,然而此時穆宗宿醉未醒,一臉『迷』糊地看著諸人:“你們怎麼來了?”
蕭思溫只得把奏報給穆宗:“自宋立以來,數年間已經征服南方各國,國力大盛,這幾年來頻頻派兵北上。之前高勳奏宋軍兵臨益津關,如今又有奏報不斷,宋軍襲河東、圍太原,只恐有上次周主柴榮之圖。”
說起上次周主柴榮之圖,眾人皆沉默了,穆宗八年,周主柴榮親率諸將北伐。四十二天內連收三關三州共十七縣,遼關南之地全部淪於周兵之手。甚至『逼』近幽州,穆宗不得不御駕親征,若不是柴榮忽然于軍中病重退兵,軍情不堪設想。那一次,柴榮病死,趙匡胤奪位,他們得了數年喘息之功,但這一次,他們還能有這樣的運氣嗎?
眾人皆是面『色』沉重,穆宗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宿醉未醒的臉上透著詭異的神情:“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這麼一驚一乍做什麼!”
蕭思溫頓足:“主上,看宋軍的氣勢,豈是簡單,若不全力應對,只怕燕雲十六州不保。”
穆宗打了個酒嗝:“呵呵,不保就不保吧,有什麼可惜的!”
蕭思溫氣得指著穆宗:“主上!您怎可如此荒唐!”
穆宗『露』出白痴似的笑容:“荒唐?那是……什麼?能吃,還是能喝?”
蕭思溫只能拼命深呼吸,才能讓自己不至於暴怒之下失態犯上:“主上!幽州是上京的門戶,如若幽州失守,上京危殆。如今軍心渙散,皆因他們曾聽說主上說過不要燕雲十六州。事到如今,如果還想保住幽州城,必須主上御駕親征,向天下人宣佈,大遼不會輕棄幽州。否則,恐怕宋兵會趁勝追擊,長驅直入,到時候就不僅僅是一個幽州城的問題了……”
蕭思溫還在說著,穆宗卻在聽到“御駕親征”四個字時,整個人就神經質地跳了起來,揮舞著手胡『亂』叫道:“什麼?御駕親征?不——我不去,我不去!”
蕭思溫上前一步,大喝一聲:“主上,只要您還是大遼皇帝,您就得去。”
穆宗看著蕭思溫雙目炯炯的眼神,不禁畏縮了一下,跌坐在龍椅上,旋而意識到自己才是皇帝,憑什麼要被一個臣子所威脅,發作起來,指著蕭思溫喝道:“你、你好大膽子!”
“老臣為大遼江山計,只能大膽進諫。”蕭思溫上前一步,跪下。身為臣子,在穆宗因為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