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回到宮,將此事一一說出耶律賢聽。
耶律賢靜靜地聽完,嘆息:“德讓實在能幹,女裡查了這麼多天一無線索,他才回來這幾日,就能夠查到這麼多了。”
燕燕並沒有接他的話題,反而轉了一個目標:“我實不明白,我爹爹並不曾虧待過海只、海里二人,他們為什麼如此喪心病狂。”
“一切都是為了爭位,”耶律賢淡淡地道:“橫帳房要爭皇位,後族要爭後位,嫡支要爭族長之位,旁支要爭封位爵位。”
“有什麼可爭的?”燕燕恨恨地道。
“一朝權力在手,就可以隨心所欲,肆無忌憚,豈不快意。”耶律賢淡淡地說:“你說你爹爹待他們並無差錯,可是在他們眼中,你爹爹呆在這個位置上就是擋了他們的路,沒有把他們想要的權力和富貴給他們,就是最大的錯。”
燕燕冷笑:“我不管他們是什麼原因,若是當真是他們所為,他們就必須死。”
就在帝后等著韓德讓的回報時,過得幾日,忽然女裡來報,說是已經抓到真兇,就是蕭海只、蕭海里兄弟。
燕燕一驚,忙與耶律賢商議,並召來女裡相問。
女裡也不避諱,當下就道:“之前是奴才腦子不中用,只照著往常的去抓人審問,前日我營中仵作來報我說,韓德讓去驗看了屍體後,他的手下就去找有以染坊為據點接待殺人生意的人。於是奴才叫人去抓人,把那個染坊的老闆忽爾博給抓到了,審問之下,他就說,背後支使他們的人,就是思溫宰相的侄子海只與海里。”
耶律賢與燕燕面面相覷,沒想到連韓德讓以及宮中密探都找不出來的忽爾博,竟是落到了女裡手中。
當下又聽女裡說:“奴才初聽還不相信,舊日因思溫宰相之故,奴才也與海只、海里有過交情,因此不敢擅拿。所以昨日就下貼請了他們來喝酒,他二人酒喝高了,果然失口說出了刺殺思溫宰相之事。茲事體大,臣立刻就將兩人擒下,現已綁縛在宮門外,主上可招來審問。”
聽了此言,燕燕立刻站了起來:“速速將人帶上來。”
海只、海里兩人抓進來的時候,已經是被威嚇過了,此時正是精神崩潰的時候,見了燕燕,跪下痛哭道:“皇后救我。”
燕燕扭頭拔了劍,指住蕭海只問:“你只說實話,我要知道,誰是真兇?”
蕭海只嚇得忙不迭地高喊道:“不是我的主意,是他,是他,是他出的一千兩,是他找的刺客。”
蕭海里見狀也立刻喊著道:“不是,燕燕,是他偷來的閭山防禦圖。不然我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蕭海只叫道:“可主意是你出的。”
海里掙扎著用腳去踹海只:“明明是你出的錢,是你說叔父死了,我們就可以過繼給相府,可以當族長。”
海只道:“別以為把事情扣到我頭上你就沒事了,你還不是一心想當叔父的嗣子。”
燕燕拍案而起道:“給我掌嘴。”
侍衛上前抓住海只、海里兄弟二人,連煽了十幾個耳光,終於讓兩人安靜了下來。
燕燕無力地揮了揮手,將兩人押下,海只、海里似乎明白了什麼,忽然有些醒悟,叫道:“燕燕,我還有話說,我還有話說。”
女裡臉一沉:“押下。”
這兩人嘴角流血,眼睜睜看著燕燕,心裡著急,卻說不清話來,就這麼被押下了。
燕燕猶自氣恨未息,耶律賢擺了擺手,令女裡等人退下,拉著燕燕的手安慰道:“你不要太難過,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
燕燕恨恨得道:“我只是為爹爹不值,他一時英雄,卻死在這等宵小手中,還是為了過繼奪產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耶律賢道:“此事確實太過荒唐,朕也沒想到,海只和海里兩人,就交由你處置。”
燕燕詫異地看著他:“交由我處置?”
耶律賢看著燕燕:“這是你的家事,也是你的家仇,朕讓你自己處置。”
燕燕點頭:“好。”這邊叫良哥:“你去請太平王妃、趙王妃進宮商議。”
見燕燕走了,楚補上前輕聲道:“主上,韓通事求見,他想單獨求見。”
耶律賢點了點頭:“朕也料定他會來。哼哼,他這次的事,是被女裡截了吧。他見朕必是有事要說的。”
當下韓德讓急忙到來,耶律賢故作未知,道:“楚補說你急著求見,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韓德讓急道:“臣聽說海只海里派人刺殺思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