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韓德讓勸道:“一個人要遷怒於別人的時候,是不會講道理的。”
燕燕的哭聲漸漸停息,她慢慢地離開韓德讓的懷抱,接過韓德讓的手帕,擦乾了眼淚,剛才的失態在剎那間消失。她將心中的惶恐和憤怒在韓德讓懷中一傾而盡,最終慢慢恢復了鎮定:“德讓,我剛才……失儀了!”
韓德讓凝視著她,搖頭道:“沒什麼。”
燕燕迴避地轉向窗外,嘆道:“我真的覺得困擾,為什麼最親近的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人,我自認為最瞭解的人,會忽然變出另一張臉來?德讓,我覺得很害怕,如果連自己的親姐姐也不可信,那我身邊,還有什麼人是可信的?還有什麼是不會變的?”
韓德讓道:“太陽每天升起每天落下,花開會花落,世間哪有什麼是不會變的呢?燕燕,你不能拿過去看她的將來,而是應該看人的心現在在哪兒。烏骨裡的心,早就給了喜隱,在她的心裡,最重要的人是喜隱,為了喜隱她可以做出任何事。”
燕燕扭頭問他:“那大姐呢,大姐的心給了誰?”
韓德讓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或許,她把自己的心守得太牢,到現在還不曾給任何人。”
燕燕問他:“那你呢?”
韓德讓看著燕燕,沒有說話。
燕燕,我的心在很多年前,早就給了一個人,這個人是誰,你應該明白。
燕燕沒有聽到她想聽的話,可是,她想要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出來:“德讓,我的心,也只給了一個人,始終沒有變過。”
韓德讓低下頭,沒有說話。
一室俱靜,可是奇異地,原來那孤寂、無助、絕望的氣氛,卻在慢慢地消失。
良久,韓德讓道:“明天我去看看胡輦。今日的事,她應該是一時之氣,回頭必然也是會後悔的。”
燕燕搖了搖頭:“不,德讓,我比你更瞭解大姐,二姐的事,對我來說是極大的打擊,可對於大姐來說,打擊只怕會是更大。”
韓德讓脫口道:“這不是你的錯。”
燕燕扭頭看著韓德讓,無奈地笑了:“你一直這麼偏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