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儀的男子,就告訴朕,朕會送你回去。”
玉簫驚得跪下:“不,主上,您別趕我走,奴婢、奴婢想一輩子侍候主上。”
耶律賢轉頭,看著玉簫,有些詫異:“為什麼?你不必害怕,朕會告訴渤海王,這是朕的意思,他不會怪你侍候不好的。”
玉簫跪前兩步,兩行眼淚流下,如梨花帶雨:“主上、主上這是嫌棄奴婢了嗎?”
耶律賢一驚:“玉簫,你這是做什麼?”
玉簫伏在他的膝前,哽咽道:“如果奴婢做錯了什麼,請主上給奴婢一個改正的機會,不要趕奴婢走,奴婢求主上慈悲。”
耶律賢詫異起來:“你不願意走?可你……不是說你有喜歡的人了?朕不好誤了你的!”
玉簫淚水滾滾而下,忽然抬起看著耶律賢,問他:“主上,您是真的不知道嗎?”
耶律賢看著玉簫痴情的眼神,不禁愣住了,他緩緩抬起玉簫的臉,抹去她的淚水,問道:“為什麼?”
玉簫臉上兩行淚流下,如梨花帶雨:“如果我知道為什麼,還會這樣飛蛾撲火一樣撲上去嗎?我與主上,如日月對螢火,距離是那麼遙遠。可我就是想離您近些,這樣服侍著您看著您,希望您笑得開心,想為您抹去病痛,想讓您的眉頭不要一直皺著……”
耶律賢聽著,神情漸漸動容,將玉簫擁入懷中,輕喚了一聲:“玉簫……”
燈火跳動,兩個人緊緊相偎,漸漸至無聲。
次日,婆兒上前來服侍耶律賢,就見著玉簫一臉春『色』,為耶律賢穿衣。
耶律賢往外走時,見著玉簫跪送,忽然停住腳步,看了玉簫一眼,低聲吩咐婆兒道:“找兩個人侍候。”
婆兒低聲問道:“用什麼例?”
耶律賢道:“照小妃的例吧。”
婆兒一怔,忙低下頭去,不敢再言,也不敢再看玉簫一眼。
春捺缽結束了,皇帝要踏上回徵。
但見奴隸和侍衛們開始將行營帳篷拆解下來,整理放到馬車上。他們訓練有素,收拾得極快,不過半日就收拾好了。
長長的車馬佇列在草原上緩緩行著,綿延百里。
御駕內,耶律賢端坐正中,玉簫在旁邊倒上『奶』茶,遞給耶律賢,柔聲道:“主上請用『奶』茶。”
相較玉簫的毫無心事,耶律賢卻顯得心事重重,他接過『奶』茶,放在一邊:“坐我身邊吧。”
玉簫道:“是。”
耶律賢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車裡竟一時沉默。
他當日一時情動,納了玉簫。如今要回京了,玉簫如何安排,他又如何向燕燕說起玉簫之事,一時竟成了難事。
過了半晌,耶律賢才道:“快回京了,回京以後,你的事,我會和皇后說的。你放心,總歸會給你一個名份的。”
玉簫哪裡知道帝后之間的風雲湧動,只是她『性』子一向溫馴無爭,聞言只低下頭道:“主上不必如此,玉簫只要能時時刻刻在主上身邊,陪伴著主上,什麼名份根本不重要。”
耶律賢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懂事明理,朕自然不能虧待了你。”
玉簫猶豫片刻,還是怯怯問道:“那,皇后……”
耶律賢安慰她:“皇后是個明理的人……”說到這裡,他自己也顯得沒底了,又道:“只是這件事,要慢慢提。”
玉簫應了聲是,停了一下,又怯怯地問:“皇后,是不是很厲害?”
耶律賢問:“你也聽說過她?”
玉簫點點頭,忽然似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又搖搖頭。
耶律賢已經明白:“不要緊,說吧,他們說她什麼了?”
玉簫小心翼翼地說:“都說……皇后很英明,以前穆宗皇帝在的時候,一會兒要海東青一會兒要東珠的,攤派到的屬國就很倒黴,稍一不如意就會受到處罰。有些屬國又不用納貢,苦樂不均。如今皇后在,以前辛苦的,現在都好多了,以前耍滑頭的,也都耍不成了。”她說到這裡,想象著皇后的聰明和能幹,不由有些黯然地低頭:“主上,玉簫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
耶律賢看著玉簫,陽光斜照進車裡,她低垂著頭,脖子彎成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像天鵝一樣,潔白而無辜,他的心中一片柔軟,伸出手去,想撫『摸』她的脖子,但最後還是輕撫上她的頭髮,柔聲道:“你不是什麼都不會,你是上天賜給朕的珍寶,你溫柔體貼,慧質蘭心,你所有會的一切,都是像是為朕量身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