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成了皇后,主理後宮。雖然後宮並沒有多少妃嬪,然而穆宗朝後宮無人主管的後遺症仍在。燕燕接手後,把後宮的內侍宮女們也都全部重新規整一新。
此時就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女裡的侄女喜哥應該如何處理。喜哥雖然入宮多時,但一直未得耶律賢臨幸。關於此事,耶律賢承認自己犯了錯誤,一來是女裡執意送人推卻不了,二來是他正當時與燕燕彆扭,一時興起想借這姑娘來刺激燕燕。如今他與燕燕已經冰釋前嫌,但這姑娘擺在宮中,既誤她餘生也容易讓夫妻徒生是非。
因此耶律賢同燕燕說將她送出宮去。反正契丹人不在乎這些,回頭另嫁也罷。
燕燕正想著找個由頭把這件事辦了,卻在見著喜哥打扮得妖妖嬈嬈,將耶律賢堵在去後苑的路上。
恰好這日耶律賢約了燕燕賞花,燕燕去得遲了些,撞到這一幕,頓時笑了。
喜哥見了她來,怕她厲害,忙轉身就跑了。
耶律賢扭頭見了燕燕笑『吟』『吟』的樣子,嘆息道:“朕和她沒什麼。”
燕燕感嘆:“我知道,只是她有些可憐。”
耶律賢見了她不醋,反倒不悅,調侃道:“你覺得她可憐?那朕偶爾去陪陪她?”
燕燕瞄他一眼:“那你去啊。”
耶律賢忙道:“不敢不敢。朕身體不好,有你一個就夠了。”
燕燕道:“也是我的不是,拖了這幾日,回頭我把這件事辦了吧。”
次日燕燕召了喜哥來,喜哥昨日被她撞見,已經是心中惴惴,見了皇后,心中就想了個哀兵之計,跪下請罪道:“請娘娘恕罪。”
燕燕皺著眉頭道:“你別這樣,起來說話。”
喜哥卻道:“除非皇后原諒臣妾,否則臣妾不敢起來。”
燕燕皺眉,原以為是喜哥畏懼自己,這口氣聽起來倒有其他意思,當下問:“你要我原諒你什麼?”
喜哥抬起頭來,目光頓時有了光亮:“天皇帝,地皇后,中間總也容納一二人吧。我也不是沒名的奴婢,我是我伯父送進來的,主上也納我做了小妃。您當日是貴妃,容不得我,如今您是皇后了,也請容容我吧。”
燕燕被氣笑了道:“你要我容你什麼?你以為我又做了什麼?你既然是主上的小妃,自己去找主上啊。”
喜哥聽得這話,頓時憤道:“臣妾知道自己不能和皇后搶,也不敢多求,皇后總有不能服侍主上的日子,也別總霸著主上,行不行?皇后現在防我,又有什麼用。主上畢竟是一國之君,總不至於自此以後,再沒有別的女人?”
燕燕撲地笑了出來:“你既然知道他是一國之君,你以為我就可以決定讓他不親近女人?他不親近你,自然是他心裡沒有你……”
喜哥怔了怔,撲在地上放聲痛哭。
燕燕本被她的無理取鬧弄得生氣,見她哭得悽惶,心中又不忍受了起來,示意良哥扶起喜哥。
就聽得喜哥泣道:“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燕燕忽然道:“既然他心裡沒有你,那你是否願意出宮?”
喜哥驚愕地抬頭:“出宮?”
燕燕道:“只要你願意,我這就安排你出宮。你可以自己尋覓一個如意郎君,再也不必苦苦哀求別的女人和你分享夫君。”
喜哥大驚,跳了起來尖叫道:“不,我不出宮!別以我不知道你什麼居心,你不過是嫉妒我,所以趁主上不在,要趕我走!我死也不出宮!我要去找主上說明白,我要去找主上揭『露』你的真面目……”
她一邊說,一邊迅速地站起來向外衝去。
燕燕還沒回過神來,就見著喜哥敏捷地跑走了,當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耶律賢來用晚膳時說起這事,也是無奈。燕燕問道:“她今天找你了不曾?”
耶律賢搖頭:“我今日在書房同朝臣們議了一天的事,剛剛散了才過來的。婆兒同我說她在後頭守著,於是我就從前頭出來了。”
燕燕白了他一眼:“真是叫人……”說到一半,阿辛捧上烤肉來,燕燕忽然只覺得一陣噁心,俯身吐了起來。
耶律賢詫異道:“這是怎麼了?”
婆兒卻是積年知事的,見狀頓時想到一事,忙道:“主上,要不要請迪裡姑來為皇后看看。”
迪裡姑來了,診了脈,就給了耶律賢一個好訊息:“皇后有了兩個月身孕。”
耶律賢歡喜不勝,當下就要宮中慶祝,又想起燕燕懷孕,需人照顧,偏生竟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