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帳篷裡,我想跑馬,我想自由。撻覽阿缽天生屬於草原,不是女人的帳篷。”
胡輦問他:“那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撻覽阿缽得意地道:“我就想當個馬奴。我養著我的馬,它們一個個膘肥體壯,我帶去草原上,人人都羨慕我,誰也沒有我威風。”
胡輦失笑道:“你想要的威風就是這樣?那你想不想體驗更威風的事情?”
撻覽阿缽面『露』疑『惑』:“更威風?”
胡輦拍了拍手,福慧帶著婢女走進來,給撻覽阿缽鬆綁,婢女們引著撻覽阿缽到一旁更衣。
胡輦則悠閒地坐著喝茶,含笑看著撻覽阿缽在婢女們的打扮下褪去馬奴的舊衣,更換上華美的服飾,變得更加英氣『逼』人。
撻覽阿缽從來沒穿過這麼華貴的衣服,剛走出來的時候,簡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頭上、身上、靴上全部是黃金和寶石鑲嵌著,那些寶石在他見過的最富貴的人的珍藏中,也沒有這麼大這麼漂亮的。
然而這個人天生就有一種自信,或者是因為駕馭過最烈的馬,或者是見識過許多的貴『婦』人,他很快就把衣服穿出一副洋洋自得來。
然後她把他帶出來,讓奴僕們參拜他,讓他從前的主人們參拜他,讓他和所有聽都沒聽過的大人物一起飲酒。
然後她帶著他閱馬,帶著他上戰場,讓他帶人打一場必勝的戰役。
撻覽阿缽很快就愛上了這種生活,他覺得以前二十來年的日子簡直是白活了。
胡輦問他:“你現在還想回到草原上去當馬奴嗎?還是願意留在我身邊當一個將軍。”
撻覽阿缽爽快地說:“你若只留我一個男人,若讓我一直過這樣的生活,我就留在你身邊,永遠留在你的身邊。”
歡樂的日子過得飛快,上京的訊息也漸漸傳來。
太后把自己嫁給了韓德讓;太后把韓德讓全族都解除了宮奴身籍;太后為韓德讓賜姓“耶律”,改名隆運,屬季父房;太后任韓德讓為總知南北院樞密使府事、大丞相、齊王,集大遼軍政大權於一身;太后賜韓德讓鐵券几杖,入朝不拜,上殿不趨,左右特置護衛百人;太后特賜韓德讓擁有宮帳。
太后給了韓德讓什麼,胡輦就照例給撻覽阿缽,有了太后在前,別人縱然不滿,也不敢當著皇太妃的面說三道四。
但是韓德讓能夠勝任這些職務,並且處理得比別人更強。而撻覽阿缽生長在草原,除了馬和女人以外的知識等於零。他擔任的所有職務,處理的所有事情,都會鬧成一場笑話。
胡輦不在乎,她可以含笑看著她的“傻小子”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得一塌糊塗,只要大局不『亂』,中間出些差錯,其實都在她的可控範圍內。
對於胡輦來說,撻覽阿缽鬧出來的『亂』子,只是讓她的工作增加了三分之一。可是對於被撻覽阿缽處理過的那些部屬藩國和職司來說,撻覽阿缽給他們製造的麻煩卻是足以毀滅他們的生活和他們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