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想了想,對良哥說:“我記得他的生辰就在下月。你去安排一下,我要在宮中為他祝壽。”
良哥勸道:“太后,韓大人只是一介臣子,在宮中祝壽,恐怕朝中大臣會議論啊。”
燕燕冷笑:“朕就是要這議論紛紛,良哥,我與韓德讓之間的事情,你是最清楚的。人生苦短,既然下定決心,就不要猶猶豫豫,錯過機會。從前錯過,如今不能一錯再錯。”
韓德讓的生日到了,前幾日他妹妹韓靜香捎信來說,欲帶著弟妹到他府上為他慶壽。此時韓德讓母親也去世幾年了,他雖然貴為丞相,但李氏死後,連姬妾也沒有,下朝回去,偌大的府第,只有他一個主人,未免冷冷清清。他幾個兄弟又大半都領兵在外,因此上家族雖然興旺,但他卻有些孤獨。
不想這日他剛下朝,就見雙古來請,說是太后請他入御苑。他本不欲去,便說今日自己壽辰,太后若是沒有大事,他要先行離開。不想雙古直接說,太后設宴為他慶壽,他不如先過去後,再直接向太后面辭。他知道這一去就未必能脫身,但想到或許只是兩人的小宴,只得去了。
剛走到御苑,前面就來了一行人。對方見了他的儀仗,就退在一邊,韓德讓走過的時候,那人忽然叫道:“二舅舅。”
韓德讓一轉頭,看到一個美貌少女衝著他跑來,不禁『露』出了溫和的笑容道:“菩薩哥也來了。”
菩薩哥跑到他身邊,笑道:“舅舅,恭賀生辰。”
韓德讓『摸』了『摸』菩薩哥的頭,笑道:“好乖。”
菩薩哥甩頭躲開韓德讓的手,嗔道:“可別『摸』人家的頭了,我都是大姑娘了。”
韓德讓呵呵一笑:“是啊,十三歲的大姑娘了。”
菩薩哥高高興興地跟著韓德讓往宮裡走:“二舅舅,制心表弟、雱金錶哥都來了呢。”韓製心、韓雱金等皆為韓德讓兄弟之子,韓德讓無子,他的哥哥弟弟卻生了不少孩子,這幾個都是侄子中頗為出挑的。
韓德讓一怔:“他們怎麼來了?”
菩薩哥詫異地道:“不是說要進宮為您慶壽嗎?”
韓德讓有些明白了:“還有誰來了?”
菩薩哥笑道:“我爹孃都來了,還有幾位舅母帶著表弟表妹們。”她仰頭看著皇宮的飛簷輕笑道:“好多人都是今天才第一次進宮呢。”
韓德讓問她:“那你怎麼單獨進來了?”
菩薩哥臉一紅,道:“我原是跟母親一起來的,母親和太后說話去了,叫我自己玩來著,我就找興哥姐姐玩去了。”
等韓德讓攜菩薩哥走進殿內,眾人均已到齊。韓德讓見在場的有燕燕所出的六個孩子,以及韓德讓還留在上京的幾個兄弟及家眷,以及蕭思溫的承嗣子蕭繼先,以及堂弟蕭隗因等幾家近支及家眷。雖是家宴,倒也有二十來人,十分熱鬧。
燕燕見韓德讓身邊還帶著個小姑娘,笑著招手令他過來道:“德讓,可就等你一個人了。這小姑娘是誰?長得可真俏啊。”
菩薩哥慌慌張張地躬身行禮道:“菩薩哥參見太后。”
燕燕方才正與韓德讓的妹妹韓靜香說話,聽到這名字就想起來了:“嗯,你就是菩薩哥啊。”招手令她到自己的身邊來,見這孩子膚白如雪,五官柔美,初看之下只覺眼前一亮,細看之下更是越看越舒服。她撫『摸』著她的小臉,十分喜歡,抬頭跟蕭隗因說:“這是你和靜香的女兒?嗯,長得好,眼睛鼻子都像你,嘴巴和額頭像靜香,把父母長得最好的地方都拿過來了。”隗因和靜香都只是中人之姿,沒想到女兒竟是這麼好看。
韓靜香掩嘴笑道:“正是,我們的親事,還是太后做主賜的婚呢。”
燕燕嘆息道:“是了,一轉眼時間過得這麼快,看看她都這麼大了,頓時感覺自己都老了啊!你幾歲了?”
菩薩哥自覺已經長大,還被人像小娃娃一樣『摸』臉,就被『摸』得不好意思了,她漲紅著臉道:“十三歲了。”
燕燕笑道:“你父親是我堂弟,我們的血緣最近。你母親是德讓的妹妹,你和德讓的血緣也是最近。你身上,有我們兩家的血脈,看到你,就覺得你就像是……”
燕燕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意味深長地看了正在入席的韓德讓一眼,這個孩子,是有著他們兩人血脈的啊。
她又不禁看了一下坐在下首的隆緒,心裡想著,雖然她與韓德讓無法擁有他們共同的孩子了,若是這個孩子嫁給隆緒的話,那生下來的孩子,豈不相當於她和韓德讓擁有自己血脈的後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