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茶水,退下。
胡輦看著韓德讓,單刀直入道:“是不是燕燕要死了?”
韓德讓震驚,整個人挺得筆直,瞪著胡輦。
胡輦淡然一笑。
韓德讓瞪著胡輦好半晌,才緩緩地松下勁來:“你怎麼知道?”
胡輦淡笑道:“我在懷州這麼多年了,你今天忽然來看我,必有原因。大丞相國事繁忙,哪裡會這麼有空,來看望我這要發黴的罪人。”
韓德讓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胡輦不愧是胡輦。”
胡輦道:“是她叫你來殺我的?怕她自己死後,隆緒一眾小兒制約不了我,所以要拖著我一起去死,對嗎?”
韓德讓道:“你的能力,我和燕燕很清楚,燕燕不能拿大遼的江山冒險,我也不能。”他從懷中掏出瓷瓶,放在桌上,推到胡輦面前。
胡輦忽然指著韓德讓縱聲大笑起來:“你啊,你啊,你傻不傻。你還怕她的手染上血弄髒了嗎?她的手上,早就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血了,早就髒了。可你,也就是你,還拼命搶著上前,替她弄髒自己的手,替她殺她想殺又說不出口的人。”
韓德讓道:“我願意。”
胡輦笑聲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