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來了,他一字重過一字的說道:“意思就是,他要你嫁你就嫁,做小的就做小的,反正憑你那顆精明的腦袋,還怕不將他的心給手到擒來嗎?”
“可是……”做小的,有辱門風耶!
她完全沒有想到,她勾引男人、未婚生子,更有辱門風,否則她又何必千里迢迢的避居江南。
“還可是,除非你能對他絕情斷愛,否則你就給我嫁!做小的有啥不好,只要懂手段,大小隻不過是個名分,更何況我很想念我的乾兒子,要是你不嫁,害我一輩子瞧不著他,你就真的完蛋了。”他半真半假的威脅道,不過心底倒真是認為她該嫁,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女人總要體會過婚姻,人生才完整。
“可是他恨我耶!”
“愛恨本來不過就是一線之間,這麼計較做啥?”他閒適萬分的說道。“他若恨你,你不會想辦法把恨轉為愛嗎?”
啊!她被他這番似是而非的話弄得傻了眼。
有這麼解釋的嗎?
就算愛恨或許真是一線之間,但有這麼輕易就可以兜兜轉轉,轉恨為愛的嗎?
靳雙雪真的胡塗了,可不知怎地,朱瑞玉的一番話的確在她的心裡引起不小的漩渦。
讓恨她的他變成愛她的他,好像也是個挺不錯的法子。
“爹,娘什麼時候來?”小小的身子在東方敬亭的書案前跳上跳下的,企圖吸引他的目光。
會這麼追著問娘,可不是因為多想念,而是他急著將爹和娘給送成堆,彷彿這樣就沒人有那心思管著他了。
而且他要上天山去學絕世的武功,就像說書的描述的那些大俠一樣。
嚇!那可威風得緊了。
被磨得久了,東方敬亭索性停下手頭上的工作,定定的注視著念亭,然後一把將他軟嫩嫩的身子抱上了膝。
正好,他也有點事兒想要問這小子。
他認真地直視著兒子的眼睛問道:“兒子,你想要爹孃成親嗎?”
“想啊!”天真的眨了眨大眼睛,念亭連忙將大舅交代他要說給娘聽的話,舉一反三的向爹重複道:“一旁的小朋友都有爹有娘,一家人住在一塊兒和樂融融,多麼快樂。”
“所以你也想要有爹有娘?”還不瞭解念亭的鬼靈精,東方敬亭聞言心中一陣激動,要不是他勉為其難的遵從若水的心願下了趟杭州,找著了靳雙雪,那他不是一輩子就要錯過自個兒的兒子了嗎?
忍不住地,他將兒子給密密實實的摟進懷中,在感受他的真實存在之後,這才放開他再問道:“那爹將娘給迎過門,好嗎?”
寵溺兒子顯然已經成了他最新也最喜愛的娛樂了,所以任何事他都以兒子的意見為意見。
“當然好啊!可是……”念亭小小的五官頓時皺了皺,原本笑意盈盈的臉龐黯了下來。
“可是啥呢?”急於知道兒子的困擾,向來眼兒銳利的東方敬亭完全忽略了他眸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我的意思是說娘會願意嗎?曾經有許多的叔叔伯伯也同我說要和娘成親,可是都不成功耶!爹,你真的有把握嗎?”
怎麼,有很多男人都想做亭兒的爹嗎?
“我可不會給她說不的機會!”兩道劍眉微微的挑著,東方敬亭眸中的銳利盡出,說話的語氣更是沉得緊,彷彿裹著一股子氣似的。
不知怎地,在聽到有許多男人曾經垂涎過靳雙雪時,他的心便泛起了一陣莫名的酸意,嗆得他原本帶笑的臉都拉了下來。
“可是娘很固執耶!大舅說他這輩子唯一擺不平的女人就是娘,乾爹也說娘一旦竄入了死衚衕裡,就很難弄得出來,爹你不怕嗎?”
“誰是乾爹?”聽到了彷彿有另一個男人的存在,東方敬亭立時敏銳的問道。
“乾爹就是乾爹啊!娘可說了,這幾年多虧了乾爹的照顧,咱們母子才有這好日子過,所以娘很聽乾爹的話耶!”
他一番不經意的提起再次讓東方敬亭心中的怒氣翻騰,瞧來這女人在杭州城裡過著招蜂引蝶的生活呵!
“是嗎?”他不置可否的問道。
“嗯!”念亭重重的點下了頭,藉以強調幹爹的地位。
“念亭別擔心,只要念亭聽話,爹一定能娶著娘。”
本來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可當意念愈清晰,便愈見根深蒂固的在他的心裡生了根。
為了達成兒子的心願,給他一個有爹有孃的家,他絕對下會允許靳雙雪說個“不”字,畢竟,這是她欠他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