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一下吧,我馬上就離開。”
“難不成你後悔了?”輕佻而帶著挑逗地低柔的女聲從後面傳來,他回過頭,看見穿著血紅色晚禮服的嫵媚女子端著手裡的紅色高腳杯婷婷地向著這邊的露臺走過來,“大家都在高興地跳舞,你這個主角卻一個人躲在這裡……呵呵,讓你的部下們看到可不好對吧?”
“既然是我的部下,當然不會對我的行為作出任何的反對……”他低垂著眉眼,看向那邊的妖嬈女人,“薇拉,你在這裡又是做什麼?”這個女人不是一向喜歡把所有男人的目光聚在自己的身上,並以此為驕傲嗎?
“真是有意思的問題……親愛的蓋勒特,”她擺弄著自己金色的長髮饒有興致地扎著眼睛,另一隻手搖晃著羽毛的扇子,“我確實記得我們只是合作的關係。”換句話說,你其實沒有資格詢問我這樣私人的問題吧?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作答。
倒是那個女人,似乎愈加惡劣了,用扇子遮住自己半張花容月貌的臉,笑得別有深意:“格林德沃先生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該不會是真的後悔了吧?”沒有聽到男子的回答,她眼波流轉無限魅惑,“真是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確實是一個少見的可愛的孩子,怪不得你喜歡他。”
“正如你所說,薇拉夫人,我們應該只是合作的關係。”他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原來血族是那麼八卦的一個種族……真是有失你們的身份!”
“真是不會說話的孩子……”薇拉金色的眼眸忽然變得驕傲而銳利,“我覺得你似乎還沒有清醒吧……”她冷冷地哼了一聲,好似有些不屑,“所謂愛情……你根本就不需要,更不要說,那個鄧布利多對你……”她詭笑著,“只有恨吧——誰叫你殺死了他唯一的小妹妹呢?”
“還是說,你準備告訴他……其實他自己才是那個兇手的事實呢?”
在月光下,貴婦優雅而美麗的眼眸泛著嗜血而冷酷的光彩,咄咄逼人。
現在的蓋勒特已經不再是那個時候的鋒芒畢露的少年了。
他已經在時光的洗練下最終變成了一個垂垂老者,曾經的野心化為了塵土,曾經的往事也漸漸地被魔法界的人所遺忘。“黑魔王”的稱呼,不再是指那個率領著軍隊的丰神俊朗的金髮少年,而曾經的與之相對的“白魔王”也漸漸地隱身在了霍格沃茨的校園。
但是,他不後悔。如果人生有重來的機會,他依然會愛上阿不思,依然會為阿不思隱瞞一切,依然會心甘情願地在決鬥中敗給那個已經成長為青年的愛人,依然會在紐蒙嘉德孤老一生。
他為自己的愛情獻出了一切,甘之如飴。
也許,在知道了那個陰謀之後,他生命的激情就已經漸漸褪去。
所謂的夢想,所謂的努力,全部都是在別人的操縱下走出的棋路;所謂成就,所謂名聲,都是行走在別人的野心所畫就的宏圖上——他怎麼可能甘心這樣!
他是驕傲的蓋勒特。格林德沃,如果別人要利用他當做棋子,就別怪他毀了整盤棋局!
“你以為我知道了你的野心之後還會和你合作!”他勾起一絲冷笑,強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把琉璃水晶的杯子摔在地毯上。即使是落在軟軟的地毯之上,杯子依舊因為他格林德沃的用力而碎成了粉末,“即使是黑巫師,我首先就是一個巫師!”他沒有再看那個巧笑倩兮的女人一眼,大步踏出了大廳,周圍的人們顏色惶恐地看著他的背影,音樂戛然而止,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個不懂事的孩子。”那個女子的輕柔有如情人間低語的曖昧聲調還是追著他的腳步,輕輕地縈繞在他的耳畔,“看來你還不知道,遊戲的規則啊。”
那個時候的他,是不知道的。他的路一直都走得太順利,除了失去了阿不思,簡直可以用一帆風順來形容——薇拉的意思很簡單,遊戲的規則只能有強者來制定,而他,不夠強。
正是在逐漸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收到了阿不思的決鬥信。
那是一封很工整,工整地讓人心碎的心。別人也許發現不了,但是蓋勒特知道那字裡行間都是阿不思求死的決心:他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並因此而痛苦非常——他的阿不思,大概也是這樣的吧。
在痛苦中迷失了方向的。他的愛人。
他愛他。他要他活著。而且不是帶著罪惡感而活著的活著。
那天晚上他顫抖著躺在天台的地毯上,抽了一晚上的煙,看著夜空的星星,想著阿不思的臉——就像他現在每一天所做的那樣。與其讓他這樣像一個棋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