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孤女所釀造的酒謀殺了他,真真是世事弄人。
寡月凝著顧九柔聲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顧九沒有答話,而是一個勁兒的喝著酒。
攤上了這種事情,今後叫她九酒坊如何運作?日後江南百姓有誰敢再來買她的酒?
她不禁苦笑,真想吼一句,既然這破地方處處擠兌她,處處不讓她好過,為什麼要讓她來這個時空裡?
“我想睡覺了……”顧九棄了酒瓶子說道。
少年顯然一滯,以為她是在下“逐客令”。
卻沒有料到她繼而再道:“你抱著我睡……”
少年望了眼牢房外身影震顫了一下的蕭肅,臉不禁紅到了耳根。
蕭肅表示,他想拔腿就跑的心都有了,真是不知道他今日個是否一時頭腦發熱,選擇像座豐碑一般的站在這裡這麼久?
蕭肅不禁“咳”了一聲後朝外走去。
他走到外頭就瞧見那些正喝酒正歡的牢頭,蕭肅叫過那牢頭的首領,將一錠銀子塞在他手裡,淺淡地道了句:“留一夜。”
那牢頭當即皺眉道:“這要是被上曉得了,不得革了我等的職?”
蕭肅劍眉一挑:“這大過年的哪個上頭會來啊?甭說明日初一,就是十五也不見得你上頭會來這裡,你手下的人不說誰說?!”
那牢頭想了想,便同意了。
看著蕭肅離去的背影,那牢頭不解地嘀咕了一句:“兩個大男人在牢裡呆一夜做甚?”
他這一嘀咕,身後的男人們都笑開了。
蕭肅出了牢房,看著不遠處停靠著的馬車。
衛箕、紫砂和小易都張望著,見出來的只有蕭肅一人,頓生不解。
蕭肅同他們解釋了一番,再道:“餓死了,咱先回去做飯吃頓吧。”
衛箕和紫砂都覺得是,四人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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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裡寡月摟著顧九,顧九趴在他懷中。
草垛裡不時跑出幾隻老鼠來,在顧九啃過的雞骨頭上爬來爬去,還不時唧唧喳喳的叫喚幾聲。
寡月清澈的眸中閃過一絲陰鷙,他有潔癖且不說,但是這些不知死活的小東西竟然敢打攪他家九兒睡覺,想著日後顧九不知要在這昏暗的牢房中過多少日,他心中抽痛一瞬,他得快些將她弄出去。
若是不行留蕭肅在這裡照看著顧九,他明日便啟辰回京,再不行他去求靳公,只要能將這事情擺平了,顧九不用在這裡受罪便是!
聽著顧九平穩的呼吸,寡月暗舒一口氣,將顧九平穩地放在草垛上後。
寡月才去管那杯盤狼藉,將碗和酒罈盤子收進食盒裡,將那汙穢物全踢出牢房外後,他才擦乾淨手,回到顧九那處,小心翼翼地抱起顧九。
想起方才剎時的甜蜜,他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