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不下他的,不然她如何還會落淚?
對,她放不下他。
“駕——”堅定了這一點後,男人愈加瘋狂的趕起路來。
冷星被這一聲嘶吼唬了一跳,他緊緊的跟上洛浮生的步子。
到洛陽的時候他二人便聽到了,靳南衣會試在奪榜首的訊息!
飲馬的客棧外,洛浮生“啪”的一聲將那筷子插在了桌子上。
冷星湊過去,笑嘻嘻的到:“主子,如何?那靳公子還是不是‘小白臉’?還是有些真本事的吧?”
洛浮生默不作聲,咬著牙,嚼著剩下的饃饃。
許久之後再道:“沒人跟上來吧?”
“主子是問‘老爺’,還是那位寄宿的‘小姐’。”
洛浮生眉頭一挑望向冷星道:“別以為不在軍營我便不敢治你,馬歸你洗,洗完上路!”
冷星一口饃噎住了,等跑到長安再洗不行嗎?
洗得漂漂亮亮的再上路,還不得髒兮兮的?
冷星深嘆了一口氣,見主子已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便拿起客棧外的木桶,去刷馬了。
他深望一眼洛浮生,心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哎,一時錯,萬事已是蹉跎,世間之事大抵如此。他是真心希望主子能幸福,只是那位姑娘既然已有心上人,主子再強求也是求不得的。
數日後,洛浮生與冷星二人到了長安,進東城的時候就聽人說明日便是殿試了。
二人就近找了客棧住下了,找顧九隻消找到靳南衣便是了,靳南衣是今科會試會元,探他的訊息,二人想著不會難到那裡去。
長安城西郊紫藤院內
紫藤棚下鵝黃色衣袍的少女和一個深藍色衣衫的少年坐在藤下做著藥丸。
三月,紫藤花海未開,院子裡只有一株海棠正緩緩綻開花骨朵。
衛簿將藥材磨成粉,顧九將山楂搗成泥,又將藥粉塞進泥裡裹上蜂蜜。
“衛簿,他起來沒?”顧九問道,她問的“他”自是陰寡月。
衛簿放下手中的活笑道:“公子已經起來了,方才我進去的時候就瞧見公子在溫習了。”
顧九點點頭,許久之後再問道:“明日,真的……要進宮面聖了?”
似乎是一切來的太快了些,快到讓她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幻影,似是鏡花水月一般……
“衛簿。”她喚了一聲,目光不知落在哪一處。
“嗯。”衛簿偏頭望向她。
“衛簿……”她又痴痴然喚了一聲。
衛簿一愣再度放下手中的活,認真的問道:“九爺……怎麼了?”
顧九回過神來笑了笑,道:“我只是在想著究竟是不是真的。”
衛簿“噗”的笑出聲來:“九爺,這如何不是真的,公子是真的中了會元了!明日就要進宮面聖了!”
顧九指尖微滯,搖搖頭,終究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從今晨起右眼就一直在跳,也不知是究竟為何,總之心中欣喜、激動、卻也不安著……
顧九擦乾淨手朝著衛簿道:“我,我得去給你主子準備明日的衣服與鞋子了,明日寅時就要在宮門處候著了,還有一系列的規矩得學,也不知……”
“九爺,您別擔心,主子一定行的!”衛簿笑道,“九爺您就去吧,這裡我打理呢!”
顧九點點頭朝他笑了笑。
顧九向寡月的房間走去,方推開門就瞧見端坐在書案前認真溫習的少年。
他的確很認真,無論什麼時候,她看不到他的情緒的波動,就如同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永遠是一副沉靜無波的樣子。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少年放下手中的書本朝門這方盈盈一望,目光落在顧九身上後,唇邊綻放出一抹微笑。
“九兒……”他喚了一聲從座椅上站起,朝顧九的方向走去。
“寡月……。”顧九站在門楹處喚了一聲,她微低頭道,“我知道你現在很忙,可是我想帶你出去走走,你帶的鞋子不多,我想給你買再買雙新的,你那見白狐袍子我已經給你洗好熨好了,明日你就穿去……”
寡月捉起顧九的手,柔聲道:“那走吧。”
顧九微微頷首。
“等等。”跨過門楹寡月突然喚住,他退進屋內伸手去取屋內桌上的兩頂斗笠。
“還是戴著吧。”寡月笑道。他將那斗笠戴在顧九頭上,又給她繫好帶子。
“可以了嗎?”顧九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