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不再靠前一步。
“青衣。”少年喚了一聲,一個身影便入了內室。
“帶我回宅子吧。”那人冷聲道。
淵放下筆,抬眼凝著卿泓:“要走了嗎?”
卿泓微微頷首,末了,只道了一句:“你好好休息。”
——
從璃王府地道直至密林深處,再到密林內停靠著的馬車。
卿泓不禁問向桓青衣:“有他下落沒有?”
青衣步下一滯,似停頓了一下後方道:“還沒有……”他知曉王爺問的是誰的下落,只是王爺是否對那人太過於關注了些?
卿泓沒有多問,只是輕輕抬手,示意卿泓抬他上馬車。
四輪的馬車駛出密林,直向城南行去。
通往城南的路上,一路上並不喧鬧,只是車馬匆匆,偶爾有金鑼鳴響的聲音,還有絲竹管絃的聲響。
這裡是城南,許多達官貴人的棲息之處。
有寒風掀起車簾,卿泓偏頭望向簾外,屋宇深深,粼嶙大廈,只是遠觀就能感受到繁華奢靡之意,他瞳孔微縮,只因瞧見一與這般景象極不協調的人影。
那人披著斗笠蓑衣,手拿一破缽,腳下穿著芒鞋,就算是這麼遠卿泓依舊瞧見了他腳上的凍瘡。
馬車行駛,車簾落下,他未看清那人斗笠下的臉,只當是一個遠旅的僧人。
那僧人偏頭瞧了眼遠去的馬車,妖冶的眉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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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蘇鬱所率的三萬軍與慕長安的十萬軍隊匯合的第二日,慕營的幾個主力將領,便下定決心,即日啟程攻打西涼莫赫圖。
孤蘇鬱這方帶來了班爾拉部一個部將的重要承辭,莫赫圖部的首領,莫氏一族就任的女將軍,西涼皇族最核心的軍事力量之一,傳與西涼皇帝不和,疑有他心。
太子此次能派其心腹孤蘇鬱前來,並不代表對其表兄慕長安的完全信任,慕長安心中清楚,畢竟,夜帝攻西涼一事,他連隻字都未曾嚮慕家提及過。
慕長安不會懷疑,此次太子讓孤蘇鬱前來不會不是為了監視他。
孤蘇鬱也頗有被人下意識排斥的自覺,他從不在意這些。
皇城夜帝的聖詔還未下達,慕長安便與夜風、董光等人率大軍先行,對於夜帝聖詔未下,先行出兵一事,慕長安也只是淺淺一句堵住悠悠之口。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班爾拉部及青圖草原的駐紮營已基本平穩,俘虜們也與軍民一同加入生產,二月中旬已至,再過數月草原的天氣轉暖,草地更加肥沃,對西涼人來說就是水草充足,牛馬肥壯的時候了。那樣再打,豈不是更加困難?
“孤蘇鬱,依舊由你護送糧草,我將十三萬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