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縣中沒有按照指令收割水稻的農戶是悔的肝腸寸斷,有幾家的主人竟是投河自盡了,毀了幾畝地的稻子就如同是斷了一家子的活路。那些按照指示來的,以前愁眉苦臉現今卻暗自得意,都曉得縣尹大人的“神機妙算”了。
將將接到災情報告的趙勰,著急的衣服都沒有穿好,被護送著往地裡頭一看,嚇得快昏了過去,當即折回去寫好了摺子,派人連夜送他抵京面聖!
不出三日,各地的蝗災奏摺頻頻呈上。
山東的安撫使跪在乾元殿金殿的紅地毯上痛哭流涕:“聖上,我路今年損失小麥花生共計千萬石啊,棗莊全部被毀,甚至連……”
接著江南安撫使趙勰也奉旨進殿,一臉愁容:“聖上,我江淮北部地區良田盡毀啊——”說著已叩首於地。
夜帝氣得鼻子都歪了,想他的大軍將入西涼,大好形勢,奈何天意弄人?
是西涼氣數未盡?
“那大軍急需用糧當如何是好?”兵部尚書施冉急切地上前來,連同著戶部尚書也上前來。
戶部尚書更是憂心道:“聖上,如今大軍的糧食,實在無能為力啊……”他說完一聲嘆息,“原來能吃一百人的糧食,現在只夠十人吃了,臣請旨要兩湖、東吳及蜀地速速收割糧食!”
如今,算是指望兩湖,蜀地養天下了!
夜帝嘆了口氣道:“罷了,便只能這樣了!”
早朝一罷,趙勰一退出宮門,便瞧見了陳昕。
“怎麼?”趙勰心情不好,所以臉色陰沉,他冷淡地問道。
“大人,有一份摺子……”陳昕說道。
趙勰愣了一下,若是摺子也要等他回行館之後再說啊,陳昕既然跑到宮門口便是十分重要的。
趙勰接過陳昕手中的摺子,瞧見是靳南衣的,他心頭一緊,快速開啟,匆匆閱畢後竟是一甩衣袖又進了皇宮。
——
漱玉宮
“皇上,江南安撫使求見。”一身暗紅色宮袍的安雨翎進殿通傳道。
夜帝眉頭一挑,道:“他來做什麼?還是蝗災的事?”
提到那事,他都窩火!
安雨翎眉頭一皺,勾唇,沒有回答。
“喚進來吧!”夜帝皺著眉頭說道,神色不悅。
漱玉公外安雨翎傳趙勰進殿,趙勰趕緊慌忙整理了衣冠進殿。
安雨翎走在前頭,身姿修長妖嬈,步步生蓮,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趙大人,快跟上吧。”安雨翎偏頭,勾唇一笑。
趙勰訝了一下,趕緊跟上,手中捏著的署名靳南衣的奏摺已經早就捏出汗水來。
這七月的天,是無比的煩躁,加之他連著趕了三四日的快馬,已是心有餘,力不足了。如今只覺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