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火車站,人流量巨大,二十四小時均有班次,閘北的袍哥們,比華界的警察更像警察,一板一眼的將火車站管控了起來,
站內的貨運力夫,及小攤小販等,均在羽翼之下營生,若受到搶劫、勒索,或是偷扒、詐騙,多能失而復得,被追繳回來。
袍哥會收取捐銀,是按人頭收入的比例計算,力夫一月才繳3毛錢,民眾不但沒有壓力,且甚感物超所值,故有民心所向之趨。
此外,袍哥們會接一些大買賣,如護送貴重物品進出滬,或是給僱主當保鏢,接送到指定地點,乃至於城市。以此來填補“低捐”的收入缺失。
關允超這位新任會長的“分巢”,是一棟老式的三層木樓,距離火車站不到三里。交通便捷,步行可到。方便管控,近水觀月。
白蘇二人搭乘兩輛黃包車,來到了目的地的大門前。隱隱見到光線透出,猶聽笑語喧譁流瀉。
車伕得了幾個小錢的“夜班費”興高采烈的拉著空車跑了。伴著漸漸遠去的車鈴聲,白九棠重重的叩了叩門。
裡面喧譁照舊,房門口卻立即響起了一腔年輕的嗓音:“江濤任我行!”
昏昏欲睡的蘇三,本倚著白九棠直打呵欠,此時不禁好奇的揚起了眼梢:叫門還要對暗號?
但見身旁這個男人,不耐的牽起一絲苦笑,大聲喝道:“老子頭頂二十二個香爐,怎麼‘任我行’吶!”
裡面沉寂了兩秒,竟然默不作聲了,看來是白某人對的切口有問題,人家打算將他拒之門外,不搭理了。
白九棠臉色一沉,高聲吼了起來:“關允超!你的人在玩什麼把戲!偏要老子對袍哥會的切口,這不是坑我嗎!”
裡面的喧譁聲,戛然而止,白吳兩門子弟,慌忙從酒桌上離席。一連串的腳步聲在過道雷動。大門忽而洞開,眾人群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