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要籌備婚事,我也要休假”說完,神情彆扭的杵在一旁,不再理人了。
季雲卿的笑容一點一點消散,臉龐一點一點僵硬,怒容一點一點登場,那吼聲卻一步到位衝破了嘈雜。
“誰說要你們立即上工了?一起吃了屎不是?開口都那麼臭老子在這裡巴巴的等了兩個多小時,就等來兩通休假的申請?過來給老子站好老子要訓話”
白九棠已經走出了數丈,被身旁的老何抬手一拉,再被一眾兄弟你推我擠的送了回來。
季十一隻是翻了翻白眼,便乖乖站到了老頭子面前。
“好你兩個小赤佬要造反了”季雲卿在閘北火車的站臺,萬眾矚目的怒斥道:“白相人休什麼假?白相人睡覺尚且帶著三分醒,一句休假就能落得清閒麼?死在墳坑裡才算清閒呢接風的酒席已訂,今晚你二人必須出席老子的話說完了,統統滾回家換衣裳去”
白季返滬的訊息多是從季門子弟那裡走漏的風聲,像季老頭子這樣一個傳統而封建的人,自是不會把這個訊息帶給長兒媳,免得她又毫無顧忌的邁出家門拋頭露面,變相的丟他季門的面子。
如果這位大亨得知長兒媳那長篇大幅的日程計劃,恐怕會氣得撒手人寰,如果他今朝與長子一道回霞飛路,興許現已與世長辭了……
白九棠對“回家”這兩個字是滿懷憧憬和希翼的,他帶著冬季的凍傷而歸,急需春風作為撫慰。
料想中花園是安靜的,宅子也應該是安靜的,樓上多半是空的,樓下多半是有條不紊的。
那一幅溫厚而祥和的畫面在腦海裡展開卷軸;庭院中的炮竹花絢爛、客廳裡的留聲機在低聲喃喃;僕役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做事,二位兄弟在茶室抽菸打牌,蘇三在沙發上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