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實在是情勢危急。
陳致遠的西北軍已在前幾天拿下函玉關,梁瑾瑜的靖軍又於昨日攻下了通城,那是京郊最後一道屏障,估計到這會兒,兩軍已完成了對京城的合圍。
雖然如此,也不等於上京就完了呀。
這裡是皇城,從梁開國以來,年年投入大筆銀錢修築防禦工事,護城河一再加寬,牆體堅固高峻,樓頭三步一堡五步一哨,易守難攻。尤其最近一兩個月來,皇帝自知終有一日叛軍會兵臨城下,命士卒日夜加固城防,緊急囤積物資,上京城外數百里之內,幾乎連地皮都給颳去了三尺。照皇帝的話說,這樣既可以充實府庫;又免得讓叛軍就地徵募,以戰養戰。
城外百姓被搜刮一空的結果,是城內軍糧儲備達到了空前的充裕,據說,儉省一點的話,能支撐四五個月之久。那時西域之路早已恢復通行,犬戎和羯胡對中原虎視眈眈,探知陳致遠率軍遠征,定會趁虛而入。陳致遠無力兼顧,只能撤離,留下靖軍獨立支撐,攻勢大減,皇上再號令各地勤王之師馳援,梁未必不能轉敗為勝。
阮祥自我安慰的時候,不敢深究兩點:其一,所謂的“勤王之師”真的有嗎?其二,陳致遠走了,趙軍會不會來?
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天邊現出了魚肚白,帝后二人互相攙扶著出現在勤政殿的大門口,皇后神色慌張地說:“去傳太醫,就說皇上病了。”
“是”,阮祥剛要吩咐小太監,就聽咚地一聲,皇上已經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本就虛弱不堪的梁孝帝,因為在金鑾殿上捱了一夜凍,病體沉痾難愈,不能視朝,詔令由六皇弟楚王攝政。
楚王,顧名思義,封邑在楚地。可惜他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