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稱讚心上人,世子先甜蜜一笑,接著又不悅地抗議:“聽你的口氣,好像我見過許多姑娘似的。”
小福子扳著手指頭說:“每年到府裡來做客的姑娘,少說也有幾十個吧,現在這船上就有四個呢。”
趙佑熙蹙起了英挺的眉,雖然對那些女人他從來避而遠之,但也知道府裡總有女客人,而且多是未婚的小姐。
但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你說說看,她比那些女人好在哪裡呢?”
“起碼她守禮剋制,懂規矩,知進退,不像賴在府裡的那些女人,有些簡直……”小福子想說“不知羞恥”,怕隔牆有耳,又咽了回去,那些可都是世家小姐,個個他都得罪不起。
趙佑熙咕噥了一句:“我倒希望她沒那麼守禮剋制。”
小福子也低聲嘟囔:“她要真那麼容易上手,您保準又不稀罕了。”
“你說什麼?”趙佑熙怒不可遏,該死的奴才,把他當什麼人了。
小福子忙叩頭謝罪:“奴才一時口快,說錯話了,請主子息怒。奴才其實是想說,俞姑娘的可貴之處就在於,即使明知主子貴為世子,為天下女人所仰慕,也沒讓她失去理智,沒影響她的正確判斷。”
小福子本想借著誇獎世子的心上人,讓世子回嗔作喜,誰知最後一句又惹惱了主子,朝他吼道:“什麼是正確判斷?跟我在一起就不是正確判斷嗎?”
“不是”,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話已至此,他不如索性放開膽子。他們現在討論的可是俞姑娘,世子的嘴巴再厲害,心是軟的,不會把他怎麼樣。
“你再說一遍!”趙佑熙氣得橫眉豎眼。
小福子嘆道:“主子,您何苦又嚇唬奴才,您在那麼多人中選了奴才貼身服侍,不就是因為奴才雖然又沒武功又沒腦子,但關鍵時刻,還敢說幾句真話嗎?”
趙佑熙手一揮:“好,你說,說得有理,我就恕你無罪。”
小福子便問道:“您要她跟您在一起,是以什麼名分呢?”
趙佑熙想了想說:“先以‘我的朋友’,或‘我的妹妹’也行。”
小福子直搖頭:“世子說是朋友或妹妹,可別人不那麼看啊,在別人眼裡,你們連婚約都沒有就在一起,就只能叫……”
“叫什麼?”那雙虎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奴才不敢說。”小福子沒用地縮了縮脖子,世子真生氣的時候,誰敢捋虎鬚啊。
“我量你也不敢說!”
靜默片刻後,趙佑熙煩躁地站了起來,在船艙裡不停地踱著步,嘴裡喃喃自語:“你說的也有道理,她可能就是因為怕別人這樣議論,才不肯來的吧,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
小福子忙附和道:“像俞姑娘那樣守禮的女孩,除非您用世子妃鸞轎去接,否則她是不會跟在您身邊的。”
“由不得她!”趙佑熙狠地一捶艙壁:“你看著吧,總有一天我會把她弄來的。”他也想用世子妃鸞轎去接呀,可問題是,家裡那幾道難關怎麼過?他祖母,他父親,他**,雖然各有各的打算,但如果他想迎娶那個死丫頭,他們的意見保準驚人的一致:不行!
小福子再嘆:“您要逞強耍狠,人家姑娘怎麼擋得住,但到底心不甘情不願。”
趙佑熙眼中滿是憧憬的笑意:“跟在我身邊久了,自然就心甘情願了。”說到這裡還惡意地朝小福子某個空空如也的部位看了一眼,“你是太監,跟你說你也聽不懂的。”
小福子氣得閉緊了嘴巴,無良主子,專撿人家的痛處捏,他是沒有那啥,但不代表他不懂得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吧。
這時,世子艙房外又響起了叩門聲,是太妃身邊的大丫頭石榴過來傳話,讓世子這就過去。
太妃的艙房裡,花團錦簇,幾位嬌客全圍在太妃身邊說笑。見世子出現,作勢要躲,太妃忙說:“都是自家親戚,迴避什麼,快坐下吧,寶兒,你也坐下。”
趙佑熙暗暗皺眉,都多大了,還在外人面前叫他“寶兒”,太妃奶奶根本是故意的。
世子在此,幾個姑娘哪敢隨便就坐,都嬌滴滴地過來見禮。
太妃假裝沒看見孫子的彆扭,依然笑眯眯地為他介紹:“這位是青瑤妹妹,跟你同齡的,只小三個月”,“這位是素輝妹妹,比你小一歲”,“這位是……”。
趙佑熙的臉色越難看了,太妃到底在搞什麼鬼,以前可沒這麼隆重介紹過。
太妃又說:“除青瑤外,其他三位妹妹都是第一次來,等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