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裡住到老死,也是她們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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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的八月二十五,沈府上下陷入一片恐慌中。
他們從宮裡得到訊息,兩月前進宮,一直未被招幸的沈才人,因為頂撞了正得寵的馬昭儀,被連降三極——六品才人之後尚有七品美人和八品寶林——成了沒有品級的宮女。
沈鵬一夜白頭,託人打聽的結果,得罪馬昭儀只是藉口,真正的原因是:有人向皇帝告密,說沈鶴下江南,名義上是尋子,實際上是去投靠安南王府,並且已經接受了安南王府的參事一職。
本就有腳踏兩條船前科的沈府,啞巴吃黃連,百口莫辯。
朝臣們最會見風使舵,以前見皇帝冊封了沈家女兒,以為沈家還有點指望。現在沈家女兒被貶,沈鵬的政敵趁機難,沈鵬下獄,沈老太君受此驚嚇,當場中風倒地。
下人們照著俞宛秋的辦法折騰了一番,不知是方法不對還是其他原因,這回沒能奏效,老太君成了眼歪嘴斜的癱瘓之人。
【文字版】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攜手並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攜手並行
婚約事件後的第二天早上,趙佑熙看著隨他一起起床的小妻子,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每天他走了之後,丫頭留在家裡都做些什麼?
在沈府,她的山水園裡有滿屋子的書,有一院子的花草,還有排得滿滿的功課。來江南後,她有幾個鋪子要打理,有田產要收租,蘇城新宅的書架上,好像也添了不少新書,筆墨硯臺齊備。
她在山下的生活那麼充實,跟他來到軍營,卻什麼也沒有,就連自己,白天都基本上跟將士們在一起。有時候為了熟悉軍務,聯絡感情,連午飯都跟他們一起吃,把丫頭一個人留在屋裡,她會不會很無聊,很寂寞?
他雖然有間書房,因為是臨時的,裡面沒什麼書,就幾本他隨身攜帶的兵書,丫頭肯定不愛看,他也從沒現丫頭動過他的筆墨。
心頭湧起一陣愧疚,他一面給小妻子繫著兜肚的帶子一面說:“你要是沒事,可以去書房練練字,我叫小福子給你把墨研好。”
俞宛秋笑著推開他趁機吃豆腐的手,退後兩步道:“還是不要了,那是‘軍事重地’,閒人免入。”正是考慮到這個因素,她從不踏入世子大人的書房。
這不是誇張,從王爺偶爾露出的口風,還有趙佑熙自己的說辭,她推斷得出自己的夫婿即將要擔任的是什麼職務,他的書房,絕對是一級軍事重地。
他們新婚未久,婚前的交往也極其有限,而且都是“非正常”交往——身體交流多,語言交流少——遠未達到真正的理解和信任。
當然,她這樣刻意迴避,還有現代人注重**和自我保護的心理作祟,萬一,書房裡丟了什麼重要檔案,她是不是可以少點嫌疑?
趙佑熙對她的回答相當不滿:“什麼‘軍事重地’,現在又沒打仗,就算真打起來,我的書房,你也隨時可以進去。”
俞宛秋走過去給他整理衣領,戲謔著說:“我進去給你端茶遞水?還是‘紅袖添香夜讀書’?”
“紅袖添香?”這個詞是後世才出現的,趙佑熙是第一次聽到,不過也很喜歡就是了,連連點頭道:“好主意,不過你好像沒紅衣服呢。”
“怎麼沒有,新婚那天不是穿著的?”
說起新婚那天,趙佑熙竟然兩眼放光地說:“今晚我回來,你再把那件新娘子的衣服穿給我看看好不好?我想親手給你脫下。那天我回來的時候,你自己已經脫了。”
說到那天,俞宛秋不好意思起來,低頭解釋道:“熱嘛,又捂上幾層衣服,出了一身汗,自然要洗澡。”
趙佑熙大笑:“脫光光地在浴桶裡等我,我當然求之不得。不過我還是想親手脫下你的喜服,看裡面穿的是什麼。成親的前一晚我還在猜,你會穿什麼顏色的兜肚呢?”就因為老是忍不住想這個,他差點把剛鋪好的新床弄上血跡。
俞宛秋推著他說:“你別磨蹭了,快走啦,你是主帥,別人都到了你一個人遲到象話嗎?”
趙佑熙又笑著湊了上來:“沒事,今天你跟我一起去。”
“我?”
“是啊,我帶你去演武場,那兒人多熱鬧。現在只是操練,下午會列陣,到時候我讓人在點將臺上給你加一把椅子。”
俞宛秋其實也想到前面看看,自從認識了趙佑熙,“演武場”這個詞就頻繁出現,她卻從沒真正見識過,只能在腦海中想象電影電視裡出現的畫面:場邊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