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至於財物也不要韓家村返還,只須讓他們負荊請罪,擺酒道歉就行。”周氏柔笑道:“這樣最好,免得傷了兩村的和氣。”
韋允成心中輕蔑而笑,對於周正良的小心思洞若觀火,什麼和氣、情分,全部都是空話,真派人去了,事情該怎麼辦,還不是由他說了算,若是在平時,只要把事情壓縮在掌握的範圍之內,韋允成考慮片刻,或許還能答應,不過現在卻不行。
“為什麼?”周氏十分驚訝,眼眸輕眨,又蒙了層水霧。
“夫人有所不知。”韋允成既心痛,又無奈,耐心解釋起來:“前些時候,陛下在朝廷選派了一幫大臣為各道黜陟大使,到各地視察政情、民情,要求察長吏賢與不肖,問民間疾苦,敬禮老年,賑濟貧乏,起用久滯之士,並下旨明言,俾使臣所至,如朕親臨。”
“那又怎麼樣?”周氏還是不明白,秀長的蛾眉蹙成了月牙。
“也就是說……”韋允成低聲道:“禊兄沒有遞傳文書狀紙,立案存檔,我卻私下派人下鄉處理此事,乃是逾越之舉,以前可能沒有必要這麼小心謹慎,但是朝廷卻下來一幫黜陟大使、監察大臣,若是讓他們收到風聲,我恐怕要丟官棄職了。
“啊,那麼嚴重呀。”周氏捂嘴驚呼。
“那是自然,今上乃一代雄主明君,眼睛裡容不下半粒沙塵,最痛恨的就是底下的官吏欺上瞞下。”韋允成苦笑道:“一但事,丟官棄職還算輕了,就怕腦袋也跟著搬家,我死了也不要緊,就怕連累了你。”
“夫君……”周氏感動流淚。
心中得意,韋允成半真半假嘆道:“官場險惡,仕途詭譎,有的時候,我真想放下官職,與夫人遊戲山水之間,奈何現在卻身不由已。”
“夫君是好男兒,理應報國安民,怎能為了我沉醉於兒女私情之中。”周氏溫柔蜷,輕聲說道:“只要夫君有心,我就心滿意足了。”
享受片刻溫情脈脈,韋允成低聲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到,真是對不住夫人。”
“沒事,妾以夫為天。”周氏柔聲道:“夫君的前途要緊,孃家的瑣事只是旁枝末節,待以後有空,夫君再料理也不遲。”
“還是夫人明白事理。”韋允成說道,儘管心生歉意,他卻不敢冒這個險,畢竟而今在位的皇帝,就是後世號稱千古明君的唐太宗李世民,可不是當年鴆安宴樂,昏庸失德的隋煬帝楊廣,雖然兩人是表親,治國的手段卻相差懸殊,一個國滅身亡,一個卻開創了讓人神往的貞觀之治。
“夫君……”周氏嬌聲低呼,半掛的衣裳垂落了下來,白潤如玉的肌膚浮著淡淡暈紅,飽滿的雙峰不住起伏,一雙美麗的似水瞳眸透出渴望,韋允成怦然心動,一把摟抱美人嬌軀,不久之後,如訴如泣,動人心絃的聲音在涼亭內飄蕩。
半個時辰之後,周氏盈盈出來,衣裳已經穿戴整齊,美麗臉頰卻布著細微香汗,雲鬢有兩分凌亂模樣,別有一番慵媚風情。
在院門前回來度步,等待許久的周瑋,臉上早已經充滿不耐煩之色,見到周氏出來,連忙快步上迎,急聲問道:“姑姑,事情怎麼樣了?姑父答應了沒有?”
“小四,總是毛毛躁躁的,難道就不能學你姑父,泰山崩塌,面不改色的風度。”周氏口中教訓,盈盈坐到旁邊的石凳上,秀眉微聚,心情似乎不怎麼舒暢。
“小四知道了。”周瑋老實答應,勉強忍耐,和聲細氣道:“姑姑,阿耶和我都給人欺負了,你與姑父可不能撒手不管呀,不然傳揚出去,你們的臉上也沒有光彩。”
“臉面都讓你們父子丟光了,哪裡還來的光彩。”周氏怨聲說道:“一大一小都不安分,成天就知道招惹麻煩,身為長輩,不以身作則也就罷了,做兒子的呢,進學多年,可謂飽讀詩書,但總是投機取巧,連篇像樣的文章也寫不出來,居然還得罪了顏學政,若不是你姑父在背後極力疏通,恐怕又給趕出州學了。”
心中著急,周瑋顧不上再講風度,訴苦道:“姑姑,這真不怪我,都是那韓家小子的錯,要不是他……”
“不必多說,我知道怎麼回事。”周氏說道:“讓你們到城中寶玉軒購買禮物,你們卻貪圖便宜,聽信旮旯巷角的小店小鋪的花言巧語,上當受騙也活該,居然還想讓你姑父出面討錢,別說他會拒絕,就算是我,也想唾你們一臉。”
“那不是一時情急麼。”周瑋也有點不好意思,又連忙說道:“姑姑,這事過了,我們就不提了,現在要緊的是,阿耶讓人欺負的事情,姑父打算怎麼解決?”
“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