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地斥責。
“這——”
周武遲疑起來。
吳銘眉頭一豎:“還不快回去;難道你這個警衛員不管你們旅長的死活?
周武一聲嘆息;吳銘是新二師的靈魂和大腦;虎威實在不是他這個小兵所能冒犯。可是他沒有挪步;此番前來他可是奉了羅鈺銘的嚴令;一定要讓吳銘先撤到安全地方。無奈之下;周武把視線轉向一旁的呂魁元。
呂魁元會意地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指著山下的戰場:“師座;日軍森田聯隊已經連續突破我兩道陣地……再不走我們就危險了”
此時突破山下一線防禦陣地的森田聯隊;繼續朝二團防線縱深穿插;整個板橋山防禦陣地已經是岌岌可危。
新二師將士異常疲倦;不管是體力還是軍事技能;都被森田聯隊甩開一大截。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崩潰;將士們的戰鬥意志起到關鍵作用;整個陣地陷入刺刀見紅的血戰中;官兵們正在用鮮血和生命拖延日軍進攻的步伐。
“師座;撤吧”
呂奎元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從山下收回目光;聽到呂魁元又叫撤退;吳銘大聲道:“不拋棄不放棄是我們新二師每個官兵都信守的諾言;前沿將士正在用鮮血和生命遲滯日兵的進攻;我怎麼能先走呢?”
“師座……”
呂魁元還想勸說;吳銘於脆地一揮手:“好了;不必說了。”
戰場上傳來鋪天蓋地的喊殺聲;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危難之時方顯英雄本色;新二師將士無不捨身忘死全力以赴;他們或許單兵技能不如對手;但在這個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他們以命換命;你刺我肩膀我就砍你脖頸;你捅我胸口我就劈你腦袋;根本就沒有絲毫避讓的念頭。
許多官兵在被日兵破開胸膛時;他們幾乎是本能地抱住鬼子的刺刀;為身旁的戰友贏得寶貴的刺殺時間。
戰場危急萬分;吳銘依然不動如山;這可把呂魁元給急壞了。平湖一役後;新二師將校們早就拿出決議;若是再遇到危險;呂魁元的警衛營只管保護吳銘撤退;其他任何事情都不用管。
呂魁元恨恨地一咬牙;對孫承元使了一個眼色。
孫承元面帶難色;呂魁元悄悄走了過去;輕聲道:“目前的局勢異常兇險;難道還要讓師座置身平湖那樣的絕地?”
孫承元終於點了點頭;想了想大步走到吳銘身邊;湊上前:“師座;杜科長有最新軍情稟告”
“哦?他在哪兒?”
放下望遠鏡的吳銘;剛剛回頭打望;承元快若閃電地伸出手;在吳銘身上連點幾下;只見吳銘“咿咿呀呀”兩聲;身體向後栽倒;被承元一把抱住。
見孫承元制住了吳銘;呂魁元大喜過望;對不遠處的陳祖亮命令:“老陳;你們警衛一連馬上順著山脊反斜面那條便道;護著師座向西走;我帶著警衛二連和特務連掩護”
陳祖亮一揮手;警衛一連官兵和三十多個侍衛;從四面八方將揹著吳銘的承元簇擁起來;向西面的大滌山、天柱嶺而去。
山腰部位二團據守的第二道防線再也支援不住;等到第七師團四個大隊加入到進攻行列;戰鬥至今折損近八成的官兵;一下子被如潮水般湧上來的鬼子兵給淹沒;陣地迅速失守。
旅部已經撤到山頂的羅鈺銘;對旁邊大聲喊道:“三營長”
一個精壯的漢子猛地從戰壕裡躥了出來;躲過一排落下的炮彈;來到羅鈺銘身邊:“旅座;什麼事情”
羅鈺銘怒目圓睜;咬著牙問道:“旅部的決定;你們三營知道了嗎?”
三營長範渝中少校昂著頭;大聲回答:“知道了;掩護旅主力撤退;三營全體官兵無比光榮。我們將與日軍戰鬥到最後一刻;不會讓我們的軍旗蒙羞
羅鈺銘目光復雜地看著身前的範營長;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現在的情況;只有留下一支部隊斷後;才能確保大部隊安全撤離。羅鈺銘知道二團三營一旦留下;那就是有死無生的結局;這一點範營長知道;三營每一個官兵也都心知肚明;但無怨無悔。
羅鈺銘重重地拍了拍範營長的肩膀;最後從牙縫中崩出兩個字:“保重
範渝中少校一臉堅毅地點點頭;勾著腰;冒著日兵的炮火潛回到自己的陣地。
看著範營長的背影;羅鈺銘呆了一會兒;隨即回過頭;對左右大聲命令:“二團一營、二營;交替掩護依次撤退;速度要快”
傳令兵很快將羅鈺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