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臉色越差。
無數的鬼子兵向中紹溪衝了過來;十人一組;每組都扛著一個大竹排;鬼子軍官們揮舞著軍刀;大聲吆喝。
日軍渡河點選擇得極為巧妙;從上游斷崖下方到這段河中游共計五百餘米距離上;這樣哪怕渡河用的竹排向下遊漂移一段;也能讓竹排上的日軍有充足的時間划動;向對岸實施強渡。
而且日軍渡河隊伍分散得很開;這樣一枚炸彈落下去;最多消滅一組日軍;其餘日軍可以繼續向前衝刺。
“娘希匹;殺不絕的小鬼子”
周治平忍不住罵了一句;眼裡閃現一絲憂色。
日軍將近二十個小時沒有動靜;原本以為他們會知難而退;沒想到現在再次出擊聲勢造得這麼大;讓周治平有些措手不及。
駱長齡臉色同樣很難看。
日軍這個時候動手;看來是準備孤注一擲了駱長齡轉過身;對周治平大聲道:“傳令各炮位;全力以赴;不要顧忌炮彈;我們一定要阻止日軍過河
“是”
周治平回答一聲;匆匆離去。
駱長齡急紅了眼;想了想於脆走出指揮部;透過交通壕來到附近的炮兵陣地;衝著正在指揮調整射擊諸元的少尉排長喝問:“為什麼不開炮?”
“團座;你看河對岸”
少尉排長指向中紹溪對岸;臉色一片凝重。
“什麼?”
駱長齡轉過頭;眼睛突然瞪大了。
對岸的日軍比之前更多了;原本大概只有一個大隊的兵力;現在幾乎增加了三倍到四倍;看著黑壓壓多如蟻群的鬼子;駱長齡倒吸了一口涼氣。
幾乎是眨眼間;由毛竹捆紮而成的幾百張竹排被拋下河中;一個個悍不畏死的鬼子兵跳上竹排;緊握用破開竹子做成的簡易划槳;渾然不顧竹片鋒利的邊沿劃出手上一道道血槽;駕駛竹排衝進喘急的河流;拼命划向南岸。
由於水流異常湍急;許多鬼子滑落竹排;在激浪中拼命掙扎;沉沉浮浮;竹排上卻沒有一個鬼子伸出援手救上一救;猶如渾然不知一樣;咬緊牙關全力向南岸前進;看得駱長齡冷汗直冒。
駱長齡回過頭;一聲大喝:“快開炮;炸死這幫鬼子”
其實不用駱長齡喊;炮手們已經調整好引數;開始猛烈炮擊。
一門門步兵炮和迫擊炮;以最快速度向中紹溪以及對岸的日軍傾瀉炮彈;每一秒都有數發炮彈砸落在日軍頭頂;天空中漫天飛蝗一樣的暗紅色彈痕;從花嶺塢呼嘯著向中紹溪河面以及北岸日軍落下。
帶著刺耳嘯聲的炮彈;瘋狂地砸落在北岸大地上;頃刻間地皮就像是發生地震一般劇烈顫抖;隨著沉悶的轟響聲;一團團黑紅色相間的火焰直衝雲霄;火光和濃煙之中;炸飛到空中的泥團化成一陣泥雨劈頭蓋腦灑落在地面。
經過跑團官兵精心校準的火炮;準確無誤地擊中正在或者準備渡河的日軍;一個個竹排被炸得散了架;簇擁左右的鬼子兵殘肢斷臂橫飛;但他們依舊源源不斷地撲向中紹溪;渾然不顧腳下正踩踏著袍澤的血肉。
炮彈將竹排烤炙於燥進而點燃;騰飛的烈焰在地面形成一道道炎牆;肆虐的氣浪四處橫飛;石頭、沙土和殘缺的血肉混雜在一起被捲入空中;等到落在地面的時候只剩下一陣陣可以捏成粉末的沙石。
河面上則更加混亂;不時有竹排被炸翻;上面的日軍士兵哼都沒有來得及哼上一聲;就被捲入激流;一道道沖天的水柱將那些全力划動竹片的鬼子全身打溼;日軍帶隊的軍官雖然心驚膽寒;但依然淒厲高呼:“天皇陛下板載”
密集的炮火雖然大量殺傷日軍;但日軍參與強渡的兵力實在太過雄厚;很快北岸就聚集起大約一個大隊的兵力;而且人越來越多。
簇擁在南岸河提上的日軍渾身溼漉漉的;被呼嘯的北風一吹;直打哆嗦。
“快;不要停留;進攻”
剛剛跳下河的吉田少佐大聲吼道:“進則生;退則死;帝國的勇士們;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唯有拼死一搏”
一轉眼;吉田就衝出河提;向前面枯草叢撲去;幾個騰挪就躲到了一個凸起的大石頭後面。
吉田是片山旅團的一名作戰參謀;旅團長片山省太郎少將以及兩個主力聯隊長進攻下菰城失利;目前都是在待罪指揮作戰;吉田作為少壯派軍官深得岡村寧次信任;此番奉命出擊;崗村許諾其一旦建功;就正式出任聯隊長;因此吉田非常賣力。
吉田少佐作出榜樣;被炮火擠壓在河灘上的日軍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