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明蘭小時候倒 常去長柏處,送雙鞋子順本書什麼的,可長楓的小院她卻從未來過。今日一見,覺著裡裡外外都透著清雅端莊,景緻大氣,毫不矯揉造作,不知 長楓的品味本來就好,還 柳氏的功勞。她們三個去時,正好碰上從外頭回來的長楓;因柳氏有孕,他今日只好自己去岳父家裡拜年,磕過頭後,說了會子話就回來了。
“爹孃身體可好?”柳氏微笑的望著丈夫。
長楓習慣性的去扶柳氏,安頓她坐下:“都好,孃的風寒應已大好了,與我聊了兩盞茶的功夫,一聲都沒咳;爹爹要捉我下棋,虧得你大姐夫解圍,我才得以脫身。”
“爹爹也 ,就那臭棋簍子,還就愛找姑爺喂招。”柳氏的聲音忽然變了,既俏皮又溫柔,春風拂面般的叫人舒泰。
明蘭轉頭看看墨蘭,她的臉色不很好看。
“若不 應了你要早些回來,陪爹下幾手也無妨。”長楓一如既往的溫存體貼,不過似乎有什麼變了,明蘭說不上來。
長楓轉頭道:“四妹,六妹,你們來了。”
墨蘭輕哼了一聲:“你才瞧見呀,還當你眼中只有媳婦一個呢。”
“你渾說什麼呢。”長楓笑著,不以為忤。
“既然哥哥嫂嫂都在,那正好,我有一事要說。”墨蘭忽然正色,目光逼視著長楓,緩緩道,“如今爹爹對哥哥愈發滿意了,老太太也喜歡嫂嫂,既如此,哥哥嫂嫂為何不想個法子,把姨娘接回來。難不成哥哥只顧自己過的舒服,就不理姨娘死活了?”
長楓面紅過耳,張口結舌的言語不出,求助的目光往妻子身上靠,柳氏不慌不忙的笑了笑:“瞧四妹說的,倒像說你哥哥 個無情無義之徒了。”
墨蘭冷冷一哼,撇過頭去:“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姨娘生了我們兄妹,焉能忘卻?我 出嫁女,沒有法子,可哥哥卻 男子漢,為何無有作為?!”
字字句句,咄咄逼人,長楓無言以對,只能去看妻子。
“相公 男子漢,可正因 男子漢,就更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四妹妹飽讀詩書,怎麼連這個道理也不懂了?”柳氏扶著肚子站起,自有一種威嚴。
“姨娘對相公有生恩不假,可在姨娘上頭,還有老太太, 和太太。難不成為著姨娘一個,就罔顧對老太太, 和太太的孝道了麼?!”柳氏侃侃而談,朗聲辯駁,“自我進盛家門後,每季均往莊子上送衣裳吃食,來人也時時回報,姨娘的日子雖寂寞了些,可並未吃苦!這又何來‘不理姨娘死活’之說?”
墨蘭豁的站起:“嫂子好辯才!那般死氣沉沉的熬日子,與死了有什麼分別?!”
柳氏輕輕一笑,直視著墨蘭,“姨娘做了錯事,當然得受罰。”
墨蘭怒目:“你——”又轉頭怒瞪長楓,“你!”
長楓微微一縮。柳氏搶上前一步,柔聲道,“當年之事,相公已與我都說了。唉……說句不恭敬的,姨娘確 不當。四妹,你也 為人妻,為人母的,難不成你覺著姨娘做的對?”
她緩緩撫上自己的肚子,“婦人,以夫為天,女兒,在家從父;這 漫了天也能說過去的道理。我不如四妹妹讀書多,只知我與孩兒,一切盡要仰賴相公,聽從相公。”
這話對著墨蘭說,柳氏的目光卻看著長楓。明蘭側頭望去,只覺得柳氏的目光充滿了信任和依賴;便 個武大郎受了這目光,怕也自覺成了偉丈夫;何況長楓這等憐香惜玉的。
墨蘭面色陰沉,忿忿瞪眼過去,過了半刻,她忽而憂傷:“嫂嫂深明大義,就算姨娘錯了,這處罰也該有個頭罷。總不成,此後我們母子三人,永不得相見了……”她忍不住輕聲泣道,“哥哥,你不記得小時候姨娘多疼你了麼?哥哥好狠的心呀!她縱有千般不 ,萬般不好,我們也 她的骨肉,怎麼這般棄她不顧!”
長楓被她哭的心裡難受,急急道:“怎麼會不顧呢?你嫂子早與我說好了,如今老太太,爹和太太都在,姨娘 不能回來的。若有一日分了家,我和你嫂子,自會盡孝的。”
墨蘭心頭一冷,頓時火冒三丈。似盛氏這樣的官宦人家,必 要等父親亡故子孫才能分家的,可盛紘身體素來康健,待幾十年後,還不知誰熬得過誰呢。
她抬眼去看柳氏,只見她微微而笑,長楓在她身邊亦步亦趨,便如兒子依戀順從母親一般,墨蘭頓時氣直上湧。“嫂嫂真 馴夫有道,如今哥哥什麼都聽你的!怕比聽爹還靈呢!”
這話有些過了,長楓頓時臉色一沉:“你也知道我 你兄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