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冰棒的功勞,他好像有點感冒了,鼻子癢癢的,眼睛酸酸的,一直干擾著他的思維……
該不會是……
應該不會吧,他又沒下車,不應該啊。
“這是右!”
“啊?”
“左在那邊!別看我!看路!歪了歪了,打回去……剎車!”段誠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吼過誰,蘇藍真的讓他太崩潰了,就這樣居然還開車上班?現在光是想想那個情景段誠都覺得不寒而慄,那得多危險啊!這孩子不要命了麼?不行,以後連他的車鑰匙都得沒收。
蘇藍剎車,委屈地說:“我不看你怎麼知道你說哪邊是左邊?”
“我手都伸到你面前了你沒必要轉過腦袋來吧?”段誠生氣又著急,可是還是怕嚇著蘇藍而放緩了語氣:“開車最重要的是什麼?是看路,明白?”
“知道了。”蘇藍低頭,抓著方向盤半晌都沒說話,段誠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於心不忍,安慰著說:“好了好了,再來一次,把車子倒回去,熟練就好了,有我在呢。”
蘇藍抬頭,默唸了一下步驟,然後開始倒車。
“看到那兩棵樹了吧?對齊的時候倒進去。”
“哎呀,過了……”
“重新往前開一點。”
“好。”
“慢點!”
“哎呀……沒,沒撞到吧?”
“……撞到了。”
相互折磨了兩個小時,段誠終於網開一面結束了蘇藍的訓練,不停也不行了,蘇藍整個人跟在水裡泡過似的,整件長袖T恤溼的透透的,額前的碎髮上還掛著汗珠,看起來怪慘的……
別待會兒吹感冒了,那才叫得不償失。
一口不能吃成個大胖子,段誠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於求成,算了,慢慢來吧,反正這段時間都有自己接送,蘇藍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製造交通事故的機會。
可能真是累到了極限,車子才開上公路,蘇藍就靠著椅背睡著了,腦袋隨著車子輕輕搖晃,嘴唇微微嘟著,似乎還在為了段誠的霸權主義生氣。段誠儘量把車子開穩,不想打擾了他的休息。
快到家的時候,蘇藍側過身,摸了摸自己的臉,微睜開眼睛看了看段誠,含糊地叫了聲:“蘑菇。”
“嗯?”
“我頭暈。”
“怎麼了?”段誠連忙騰出一隻手去握住蘇藍的,覺得有點不對勁:“蘇藍?”
蘇藍的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我發燒了。”
雖然和蘇藍熟悉至此,有些事情段誠還是不知道,那是蘇藍很少跟別人說起,甚至連陶嘉卓羽都不知道的小秘密。
首先,蘇藍對野外的草地過敏。小學時候學校郊遊,大家聽得最多的除了小鳥青蛙叫,就是蘇藍小朋友拼命打噴嚏的聲音。
其次,蘇藍一過敏,十有八九會跟著發燒,幅度在三十八度到三十九度間搖擺,最高紀錄為三十九度八。
再次,蘇藍最怕發燒,因為他最最怕看見醫生,和最最最怕打針。
最後,蘇藍髮燒的時候,經常會無理取鬧,特別難纏,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姐姐因為這個沒少嘲笑他。為了不丟人,出來工作以後蘇藍病倒從來不要求別人照顧,就怕暴露了真面目。
綜上所述,結論就是,段誠這次麻煩大了。
“都怪你!”蘇藍不耐煩地推開段誠拿著溫度計的手,生氣極了:“走開,別煩我。”
段誠本來想直接帶蘇藍去醫院,可惜這孩子死活不肯,最後連車門都踹了。沒轍,他只好把他背了上來以後再下去買藥,感冒咳嗽發燒的藥買了一堆,回來又不知道該喂哪一種,而且,蘇藍體溫正在一點點升高,十分鐘前才三十七度八,現在已經是三十八度了,段誠心急如焚,開始後悔加檢討。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回來,吃完了好吃藥,行不行?”段誠擰了毛巾蓋上蘇藍的額頭,哄著他喝了兩口熱水。
“都是你不好!好好的練什麼車,你現在高興了吧!我病死了你就放鞭炮慶祝去吧!”
“是我不好,別生氣了。”
“老欺負我。”
“對不起。”
“我是不是燒得很厲害?”蘇藍勉強睜開眼睛,伸手去拿段誠手裡的溫度計。
“你好好休息吧,別費眼神了。”段誠幫蘇藍蓋好被子,在他滾燙的嘴唇上親了親:“沒事兒,吃點兒藥就好了,發燒是長牙齒長身體麼,等你退燒給你量量身高。”
蘇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