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短暫的沉默。要搞清楚事實,直接找何威才是正道。我幾乎忍不住立刻就想掏出手機了。

這時,林楓返回了。

他那一頭藝術家的髮型,在燈光下顯得尤其耀眼,這與他的職業實在太不相稱了,這也說明,他是個勇敢的人,做著看重形象的工作,卻頂著毀滅職業形象的髮型,必然是輕視世俗的。對於這樣的人,我並不反感。

他衝我笑了笑,笑容很迷人,但我毫無心思回味。

他直接從包裡掏出一張名片,遞到我面前,我知道,這是律師的職業習慣。

我伸手接過來:“但願我永遠沒有要麻煩你的機會。”

“這話對醫生說比較好,對律師,最好不要。”他笑著。

我真笑了起來。

回家的路上,我想著孟向東說的話,還有他今晚堅持在店中等我,然後藉機交代此事的意圖。

思緒無法得到理清,我情不自禁拿起手機,正想撥何威的電話,發現已經十二點二十四分,於是放下手機,繼續開車。

第二天我開始主動跟何威聯絡,手機打了六遍,總是關機。

我突然想起,他跟我說要離開一些日子了,難道他已經離開了嗎?

這個新迸發的疑問很快有了新的轉折。但是這個轉折,令我更加困惑。這便是警察的來訪,因為何威並不是我理解的離開,而是失蹤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何威在跟大家開個玩笑吧,但是,如果連警察都關注的事件,恐怕用“玩笑”二字是不謹慎的吧。

他出事了嗎?

搶劫、綁架還是殺人,這些字眼兒,我是絕不願與他聯絡在一塊兒的,那樣,我寧可他是自己消失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21日的那頓晚餐上,何威的穿著、舉止、談吐,與我熟悉的樣子沒多少區別。

每深吸一口煙,他的樣子都在我心上浮出一下,感覺很近,又彷彿很遠,因為我發現,他的樣子,不如直面時那般清晰,而是蒙著一層如薄紗一樣的東西,我只要努力集中意志,朦朧感就會退卻,畫面會清晰很多,但是我一走神,就又開始朦朧起來。

我要求自己,必須要找些蛛絲馬跡出來,冥思苦想後,只有一個詞跳躍而出,離婚紀念日。

這個詞是他的創意,要說覺得異常,大概是感到他在強調那個日子,像紀念日這類的形式,以我對他的瞭解,根本不會是他熱衷的。

而我們的見面,從來也不講究主題,自從離婚以來,我們一年本來見面就不多,三四次吧,所以,只要對方開口相約,從來沒有不成行的。

一時,我突然覺得,何威似是藉口的行為,實則在強調一件事,要在我的記憶裡對這一天留下深刻的印跡,這樣一來,朦朧中,我有了些許奇妙的感覺。

我大膽猜想:何威的失蹤,跟刑事無關,是他自己的選擇。

這樣一來,可稍稍鬆一口氣了。

再深的東西,我不願再去想了,我始終願意相信,他只是離開一些日子而已。

我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有種令人生厭的不安包裹著我,我需要將之掙脫。

這世上不存在能讓我欲罷不能的事物。需要我去深究的東西,那是要命的。我寧可相信,我的人生只屬於我自己,與別人無關,而別人的,也與我無關。

所以,兩年前我提出離婚時,跟何威就是這樣說的:

“婚姻就是將兩個人的命運聯絡在了一起,命運相互牽連,這既神聖又可恨,我開始不喜歡了,讓我們將這種牽連剝離吧。”

“結婚時你怎麼不這麼想?”何威十分不滿地看著我。

“人生是盒巧克力,你永遠無法知道,你吃到的下一顆,會是什麼味道。”

他瞪著我的表情,我至今都記得,有時想來,竟會覺得微微歉疚。

我總是如此平淡又冷靜地對待自己的人生,我知道,這是受了我父親的影響。

每每想起他曾孤獨地行走在這世間的背影,就像有很多不明硬塊堵在我的心上。然後,我會想象他回頭衝我微笑時的樣子,那些硬塊就會一點點全數被融化掉,如廢棄物般被排洩出我的體外,令我有了身輕如燕的感覺,也有了可以側目於世的勇氣。

被迫啟程(1)

一連幾日,我都守在軒薇裡,整個營業期內,一刻未離開。

我很少這樣,餐飲是個複雜煩瑣的行業,我並不喜歡,我需要的,是隨心所欲的日子,但這是需要有經濟基礎的,目前,恰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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